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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汪露曦对这间书房最感兴趣，因为她终于在此处窥见了袁北口中的“小时候”

——和刚刚的鞋墙的风格简直太割裂了，这里好像老人家的地方，有书橱，老木头书桌，桌面还有笔架和砚台，墙上挂着裱起来的书画。

&esp;&esp;“当初从平房搬出来，挺多老物件都处理了，留下的也没地儿放，就摆这了。”

袁北说。

&esp;&esp;汪露曦指着其中一幅字：“你写的吗？”

&esp;&esp;“是我爷爷的，”

袁北笑，“这里没有我的，我那破字儿就别裱起来丢人了。”

&esp;&esp;这行里有句话，叫书为心画，袁北很小就开始临字帖，学颜鲁公，可怎么也摹不到一星半点。

&esp;&esp;爷爷说他照猫画虎，只会讨巧，写字不用心，只用手，能写出什么来？

&esp;&esp;汪露曦挨幅字画欣赏一圈，然后转过头，朝袁北呲牙乐。

这么一乐，袁北就明白她的鬼心思了，甩手往外走：“免开尊口吧。”

&esp;&esp;“别啊！

你都把我送你的照片贴冰箱了，写几个字给我看，不过分吧？”

汪露曦抓住袁北的衣服后摆，拽出一个啾啾，“袁北……”

&esp;&esp;“……”

&esp;&esp;……

&esp;&esp;汪露曦其实就是好奇。

&esp;&esp;她太想看看袁北写出来的字，更想看看写字时的袁北。

&esp;&esp;一摞宣纸，一枝笔，一瓶墨，袁北就站在书桌前落笔，汪露曦站在袁北身后，盯着袁北的肩膀，她意识到那衣料底下遮挡着的，是冷硬的机械图案，这样一双臂膀站这写毛笔字，有一种很奇怪的反差。

&esp;&esp;她还听说过学书法的小孩子都要练悬腕这一关，不然手不稳。

&esp;&esp;于是目光又落到袁北的手腕上，有点儿清峋又好看的腕骨，好像没怎么费劲儿，几个字就落成。

&esp;&esp;是一句诗。

&esp;&esp;等墨干，袁北把字递过来：“送你。”

&esp;&esp;他的眼神很真诚。

&esp;&esp;好像不论对视多少次，汪露曦都会在心里夸赞袁北的眼睛，那是一双好看的、清淡的、能隐藏很多情绪的眼睛。

&esp;&esp;她看了一眼那字，再看一眼袁北，夸赞的角度变了——她觉得这字真是漂亮字，人，真是聪明人。

&esp;&esp;盯这句诗盯了很久。

&esp;&esp;犹豫过后，到底还是把这宣纸卷了起来，准备带走。

&esp;&esp;既然是送她的，那她就留着。

&esp;&esp;……

&esp;&esp;“大的卫生间给你用，打扫过了，我用卧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