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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容墨没有因为他的大胆而受伤,但二人都知道,他们的危机并没有过去;那只雷鸟显然是盯上了他们,而这附近很空旷,数十米开外路边倒是有防沙绿化用的树林,但那些树沿路生长、分布稀疏,虽然能够用来躲避,却不能很好地保证他们的安全。
“没时间寻找隐蔽处了,先去那片树林里躲躲。”
林夏借着月光看见那巨大的黑影再度快速飞来,便将容墨推进了一旁的树林:“它又回来了,快!”
虽然二人都有过不同程度的历险,但从未有一次像现在这么危机感重重;毕竟,从前他们对付过的东西都不会飞,更别提飞得这么快了。
幸而他们出行前将大多数东西卸下留在了旅馆,此时包内除了必备证件、棒球棍和相机之外并无他物,这样一来负重不大、不会造成逃跑的障碍;另外,那绿化带还是对追击的巨鸟造成了一定阻挡,以至于它暂时没有再度俯冲下来袭击二人。
不知跑了多久,紧随脚步的雷鸣之声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但二人都不敢大意,仍旧保持原速向前跑去,生怕那只被奉为高明猎手的巨鸟以出乎意料的方式再度来袭。
此刻,他们只想赶紧回到小镇上。
只要到了有人居住的地方,他们就安全了。
容墨在一棵树下猛地停住了脚步,扶着树干急促地喘息。
他并非不想快些逃跑,但他实在太累了。
先前他和林夏也经历了不少惊险的事情,但那都是在较为狭窄的空间,他需要完成的工作多是靠的灵巧性;如今到了考验速度和体力的时候,他的劣势就完全体现出来了。
“怎么了?快……点……”
林夏回头大声催促,却不知为何声音愈发降低。
容墨有些疑惑,于是抬头看向对方;只见林夏的表情竟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就像看见了极可怕的事物。
“从那棵树下离开,”
林夏吼道:“马上!”
“怎么了?”
容墨不解其意,但他很快就懂得了对方的意思。
无意间看向自己扶在树上的手,忽然发现那上面全都是血;而这血液,竟然是来自上面!
血是从上方源源不断流下来的!
这一眼可是将容墨骇得不轻,连忙跳开,同时向上面看去。
只见高处的粗壮枝桠间有一具无头尸体,那血就是从撕扯得惨不忍睹的脖子横断面流下来的,显然是刚死不久。
由于树下昏暗,容墨一时辨认不出来那是马是驴;他只知道,在今晚以前,他从未见过能捉起这么大个动物并把它扔到树上的鸟类。
“今天我算是长见识了。”
容墨甩了甩手上沾的血,忽然意识到一件恐怖的事情,那让他脸都白了几分。
这棵树上放有那只巨鸟的食物,那么也就成了它的临时地盘;任何野兽或是猛禽,都是绝对不允许自己地盘被入侵的。
当颈后有劲风袭来时,容墨差一点就回头看去,但他却生生忍住,改为迅速蹲下。
如果等他回头看清了身后的光景,那么再想躲闪就十分不易了——这是他在林夏身边耳濡目染学来的道理。
此刻容墨从林夏那里学到的经验起了作用。
就在他蹲下的同时,容墨感觉到面前粗壮的树干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几乎能够听到内里木质结构断裂的声音。
容墨知道,那只朝他扑来的凶猛巨鸟撞到了树上。
这一下撞得可真够严重的,但为了我能够活命,也只好让你倒一点霉。
容墨心中暗道,正打算趁此机会逃跑,却见林夏持着棒球棍向他这边来。
“你这是干什……天啊!”
林夏走到他身边,忽然抬手举棍、向那正鼓动着翅膀的大鸟身躯上猛力重击,一次、两次,直到它不再动弹。
容墨捂着嘴看向对方:“林夏,你把它打死了。”
“我没有。”
林夏摇了摇头,蹲下了身子,用手去按压那鸟的身体:“我只是让它断了一边的翅膀,不然我们会一直被它追逐,直至累死或被它杀死。
也许我们能找到救兵,但遇到危机时不能总想着去依靠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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