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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苏世誉一愣，似是极为出乎意料，不禁问道：&ldo;你想问的是这个？&rdo;

&ldo;你只用回答我，有，还是没有？&rdo;楚明允道。

苏世誉再度陷入沉默，楚明允也就无声地等他回答，屋外木叶萧萧作响，秋风吹得窗棂微微震动。

良久，苏世誉终于悄然难忍地露出了丝真实情绪，像是在肺腑中积郁压抑了太久，出口时都蕴着心头血的温热苦涩:&ldo;你觉得……我该不该喜欢你？&rdo;

楚明允的脸却因这句话血色尽褪。

扼在下巴的手顿时一紧，再往下一点，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扼住苏世誉的脖颈，但楚明允却放开了手。

苏世誉看到他低了头，看不清表情，只看得见紧抿的唇角，再开口时的声音却分明是笑的，一字一顿都像从齿间咬出：&ldo;是，是……我忘了，我忘了你苏家几代忠良，你更是位极人臣，陛下宠信，哪里都好得很，……怎么会看得上我这种人？&rdo;

苏世誉一瞬间想开口解释什么，却堪堪压在舌尖，又缄默于口。

他垂着眼，苏世誉能看到他卷长的眼睫，微微颤动，似是振翅欲飞的蝶，无由地想起那天夜里楚明允掀了被子钻进来抱着他，窝在他怀里提起不为人知的过去，那时苏世誉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他忽而抬头看来，笑意盈盈。

他手指不觉动了动，这时楚明允身形微颤了一下，却是忽然退开两步，再抬起头时已经恢复如常，瞧着他缓缓地勾起一丝冷淡的笑意，与先前朝堂上的针锋相对无二:&ldo;苏大人，真是好手段。

&rdo;

苏世誉压下心绪，淡淡道：&ldo;承蒙谬赞。

&rdo;

楚明允收回视线，漠然转身离去，苏世誉却忽然出声叫住了他：

&ldo;楚大人。

&rdo;

他脚下一顿，手按在门上，没有回头。

风循着空吹入屋中，掀起书案上雪白的纸张哗啦轻响。

苏世誉的声音响在身后：&ldo;你我终究同朝多年，容我相劝一句，如今尚且为时不晚，还望你能悬崖勒马。

&rdo;

往来信件都被苏世誉拦截下了，自然清楚他在预谋何事。

楚明允没有回答，抬步离开。

书房一下子静得悄无声息，苏世誉深吸了口气，仍有些回不过神来，被楚明允那句问话砸出的一片茫然诧异，此刻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来了。

是他情不自禁，靠近虚情假意的心上人，怎么到头来反倒是那人问：

‐‐&ldo;你心里究竟有没有我？&rdo;

苏世誉摇头轻笑，抬手时才发现方才攥得太紧，掌心变得麻木作痛，缓缓渗出了血迹，沾在指尖点点殷红。

他拿过锦帕擦手，苏白一声不响地进了书房，捧着茶水站在他跟前。

苏世誉看了眼木头桩子似的他，&ldo;怎么了？&rdo;

&ldo;属下，属下刚才过来了一趟，没敢进来，&rdo;苏白小声道：&ldo;……听到了一点。

&rdo;

&ldo;嗯。

&rdo;苏世誉搁下锦帕，接过了茶。

&ldo;……公子为什么不说实话？&rdo;苏白低着头，&ldo;我觉得公子是真的喜欢楚太尉的……&rdo;

苏世誉不禁笑了，&ldo;你怎么觉得？&rdo;

苏世誉留在身边侍奉的人都不是有深沉心思的，苏白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凭着直觉答：&ldo;就是一种感觉，楚太尉在的时候，公子跟平时都不大一样。

&rdo;

苏世誉闻言笑意逐渐淡下，轻声道：&ldo;喜欢或不喜欢，其实它本身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会带来什么后果，会不会为人所利用。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