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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的手紧紧攥着,因为指甲太短,掌心虽然刺痛却没有破皮。
她的情绪也掩盖在这一层皮下,诚心实意地向骆丹道谢:“幸亏有你。”
骆丹还想说什么,那边护士长已经招呼她过去一块儿吃斋饭。
她只能含混地安慰了一句:“这都是胡说八道。
再有什么,也有对策,正气内存邪不可干。”
灵堂里重新恢复寂静,火盆中纸钱簌簌发抖,摇曳而上的灰烟也跟着歪七扭八起来。
沈青捏着香包上的系带,香包在火盆上方摇摇欲坠。
“吱嘎”
一声,房门响了,雷母款款而出。
她的视线扫过灵堂前方时,看见儿媳妇脸上浮现出古怪的表情。
她的视网膜上倒映出沈青纤长的手指,一松,香包轻飘飘地落下,被火苗卷噬。
雷母大吃一惊:“你干什么啊?”
沈青平静地看着自己名义上的家人,声音轻轻的:“妈,这是什么符咒?”
雷母被当场戳穿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语气恨恨:“你心里没数吗?这什么命硬成这样,克死了父母又克死孩子,现在你外婆也被克死了。
你自己不想办法压一压,还要我白费心思。”
堂屋的门开着,夜风穿堂而入,纸钱打起了飞旋,带着焦黑的灰烬。
沈青眼前有一阵黑朦,太阳穴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然而翻涌的气血被她强行压下了。
黑暗中,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轻轻的,不带半点儿情绪起伏:“那么请问妈,你是怎样克死你的父母公婆的?”
雷母勃然大怒,嗓门也下意识地拔高了:“你胡说八道什么?”
雷震东过来喊妻子和母亲吃饭,看了眼站在门外廊下的何教授,只匆匆点了点头。
沈青看了眼丈夫,侧过头小声向雷母:“妈,你可千万得长命百命,最好活成.人瑞,否则子子孙孙可当不起克死你的罪名。”
她的胸口一阵压榨性疼痛,沈青知道这是心肌一过性缺血症状。
她不得不握紧了手,挣扎着从火盆边站起来。
雷震东不由自主加快了步伐,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妻子,埋怨了一句:“让你在房里头歇着,你非不听。”
沈青心中一片荒芜。
明明靠着雷震东的胸膛,却依然感觉不到实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的:“没事,我没事。”
雷震东探寻地望向母亲,敏锐地察觉到了气氛的僵滞:“妈,你们说什么呢?”
雷母脸色铁青,语气冷淡:“在说你爸爸为了沈青家的事情,急得浑身不舒服,要住院检查呢。”
沈青深吸了口气,抢在雷震东前头开了口:“爸爸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做个全身体检?我来联系体检中心。”
“体检中心里头的全是老弱病残,这我还不清楚吗?”
雷母眉头皱得死紧,直接安排好工作,“我们也没什么享福的命,就住在你科里头,给你爸好好检查检查。”
沈青耐着性子解释:“住院不舒服,休息各方面都不自在。
爸爸的体检我会盯着的,片子找影像科主任看,B超也找老师来做。”
“让你做点儿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雷母垮下了脸,“我们又不是打算体检不交钱。”
雷震东开口劝母亲:“妈,青青没说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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