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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唇角勾了一下,迅速别开眼,享受着那道风被引擎震碎后的嘶鸣,油门反复加到底,车身忽然一个急促猛冲,成功将那辆丰田甩到了车尾。
她轻抿一下唇,发现好像并没什么太大的满足感。
正前方,八百米左右是一个左转路口,直接通往西元路,路况宽阔而空荡,一个小时前,温浅经过的时候马路上车辆就已经寥寥无几了。
天时,地利皆具。
而且,有趣的是,随着与前面那抹白色之间距离的逐渐缩短,她发现对方的车型竟和自己相同,所以不难解释刚刚那道引擎声带给自己的触动。
她喜欢势均力敌的较量。
温浅轻咬了下唇角,这是她在做出抉择时惯有的小动作。
她眼眸半眯起来,投射到对方背后的目光像是饿兽追逐猎物般兴奋,在那人车身由于惯性向左倾斜,正欲转弯之际一个插塞便冲了过去。
虽然大脑有瞬间迟疑,自己并没有佩戴护膝,压弯时擦伤的可能性以及受伤程度并无法预估。
但浑身的血液都在一刻疯狂奔涌,逆流,将她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轻易冲垮。
她身体朝左外侧挂出一半,手上握把力度收紧,速度未有丝毫减慢,驾驭摩托车随身体角度朝左下地面急速倾斜,膝盖将将擦地,轮胎半侧腾空,一秒,两秒,一个完美的压弯,人车合为一体般灵活的在转弯之际将那道白色暗影甩在身后。
身体重新跨坐到摩托车的那一瞬,她觉得,滞在胸口很久的那股抑郁砰然就碎开了。
那声音散在风里,穿过头盔,滑进她的耳蜗。
是的,或许她早该让自己这样放肆一回。
温浅以为,这场飙车到了西元路才算是正式开始,前面最多只能是场前热身,更何况,自己甩的是两个男人,照常理,对方不得为了那些什么大男子主义之类的跟自己拼了才对?
而事实上,身后那道引擎渐渐熄了,随后,是被甩出很远的那辆本田开过来,也停在她的车尾之后。
全部偃旗息鼓。
温浅无语地低呵一声,心道,瞎子都能看出她是一女的吧?还真被人当成飞车党老大的女人了?
把摩托车刹住,温浅甩过车尾,距离不到十米横在了那一白一红两辆重机车正前方。
身后。
有两道目光穿透浓浓的夜色笔直地落在她身上,审视,精锐,沉而深,
是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竟有些似曾相识。
她抬起头,直接看向白色R1车上的男人。
仿佛是一种潜意识,就很确定是他,而不是旁边的人。
事实证明,她的潜意识没有任何失误。
因为本田上的那小子正在认真地观摩着她的车。
两道视线在薄雾中相撞,并没撞出个所以然,很快又错开。
职业使然,温浅几乎是无法自控地朝下看去。
黑色风衣,身姿挺拔,肩膀宽度恰好,整体偏瘦,却又隐隐蕴含力量,支在地上的两条腿修长,目测身高应该在一米八五左右。
如果要分类的话,大概属于中等偏上级别?
唯一的缺陷,看不到脸,还有最关键的,唇。
欣赏完大致的整体,她视线又落回去,是不得已,因为对面的男人还在继续盯着她的眼睛,甚至已经隐隐生出些寒意。
她慢慢眯起眼,忽然就来了兴趣,想看个所以然。
头盔是全封闭,隔着彼此两面挡风玻璃,仅能看到对方眸色很沉,眼底是抹浑然天成般的郁色,眼窝仿佛比常人要深,甚至温浅在看清这双眼睛时,竟恍惚间生出一种错觉,
对方难道是个混血儿?
很快她又否定了这个念头,从刚刚的整体观察来结合分析,他是中国人。
视线顿留不过几秒,温浅已然没了兴致,重新拧动油门,朝二人竖了竖中指算是打过招呼,启动车子,掉头绝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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