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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镜头里出现了第三个人,是一个女孩儿,她朝向迩张开手,像要讨一个拥抱。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向迩再次陷入失眠。
这是毫无征兆的,他和楚阔从海滩回家,在路口下车,因鞋子里有些潮湿,他压下鞋跟当拖鞋穿,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互相道别后分开,他关门时脸上甚至挂着笑,目睹楚阔蹦蹦跳跳地消失在拐口。
可就在门合上的一刹那,他听见门锁咔哒的声响,一时头晕目眩,心像遽然鼓胀的气球,悄无声息地漏了气,将今天剩余的气力和欣喜慢慢耗尽。
他累极了,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不容易攒了些力气,看眼时钟,两个小时悄然而过。
期间他没有任何睡意,只是睁着眼发呆,细想一些可供回顾的往事和计划过的未来,但等坐起身,却是一丁点都再不记得。
疲惫地摁摁眼睛,他守着固定时间和爸爸道了晚安,解释自己今天玩得太累,还是不视频了,接着又盘腿坐了半小时,终于觉出些凉意,便慢吞吞地上了楼。
说来奇怪,他在这个家里住了已有个把月,最不习惯的地方居然是自己的卧室。
站在房门口朝里望,无论哪个角落看上去都如同白纸上沾了一点墨,翻来倒去观察的结果都是不顺眼。
他肩膀倚靠门板,故意伸长了脖子模仿长颈鹿,脑袋前后左右地乱摇乱晃,又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扁扁嘴,不动了,稍稍鼓起的脸颊紧贴着墙,触觉凉飕飕的,仿佛有风灌进脑袋,叫他开始颇为忧愁地想念从前的家。
深受媒体记者困扰,频繁搬家不假,但事实上向迩并不厌烦这样的奔波。
每辗转一个地方,对年幼的他来说不是劳苦,他更愿意称其为“旅行”
。
他想自己和爸爸是两只随风而行的鸟,炎夏时向北,寒冬时向南,他们没办法,也不需要为某个暂时的落脚点赋予永恒的含义,他们也许属于一场风,属于一阵雨,属于一片天空,却唯独不属于一个地方和一段时间。
有时向迩坐在飞驰的列车上眺望风景,嘴里和心里都像塞了上百颗跳跳糖一样被无休止地刺激着,他以新学的词汇形容它,想那也许叫做澎湃。
他为这种情绪感到莫名的自豪,因为他不必解释它从何而来,只需明白它生长的能量来源于他本身,并且源源不断。
他从不问爸爸我们要去哪儿呢,当然爸爸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他们彼此间保持着某种认同,期望对方在缄默中尽力维护未来理应拥有的神秘。
面对漫长而未知的等待,向迩有着不合年纪的耐心,这或许是从向境之那儿学来的。
诚然,向境之是个优秀的父亲,他温柔体贴,细致入微,重视孩子的每一份快乐,也甘愿分担他全部的失落和伤痛,除了在安全问题上会出现过激的反应之外,在向迩心中,他担得上一个“完美”
。
通常来讲,每个男孩人生中的第一个偶像是父亲,男孩们在这形象前寻求目标,向往力量,渴望权力,以期未来成长为和父亲一样高大的男性,向迩亦是,又不是。
向境之不管作为父亲,还是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男性,都使他对其抱有一种绝对的仰慕和敬畏,但他们的相处方式却更像朋友,他对父亲的畏惧消散在旅途中,与其说是依赖,不如说是种憧憬。
每当列车启程,他就明白,他们的风来了。
而这一回,向迩仍旧认为不过是其中一程,他停在这儿,是在等风,爸爸也是,他们终究需要再次离开,这是很重要,并且理所应当的。
无聊或失眠的时候,向迩最喜欢躺在晃晃悠悠的地方睁眼发呆,以前是房里的吊床,回国后是婴儿房里的摇椅。
因他经常不自觉地窝在椅子里小憩,加上天气渐渐转凉,向境之就在摇椅里铺了一层柔软的羊毛垫,垫上摆着一块折叠整齐的薄毯,翻动间淌出一股似有若无的果香气味——透露在细枝末节的惊喜,是向境之一贯的风格。
身体压力超负荷,但神经紧绷得脑袋发胀,向迩洗完澡后觉得浑身软绵绵,睡衣衣扣差最上两颗没系,头发也湿着,他不管不顾地一头栽进摇椅里,脸颊压着毯子,双眼很快涣散,半天也不眨一下。
前一晚睡眠质量不佳,第二天注意力自然难以集中,向迩数次由于失神疏忽而停笔的时候,放在一边小几上的手机振了振,是楚阔的简讯,他说自己安顿一下同事,五分钟后过来。
过会儿又加上一条:百米内有周姓敌军出没,十级戒备。
后面还跟着数个感叹号,震得人眼疼。
向迩实在不想动,只好同意他上来。
今早九点多,楚家就像赶上局部地震似的,动静一阵接着一阵,向迩迷糊眯了三四个小时,原本还能多睡会儿,被外头吵醒了,愤愤拉开窗一看,对面庭院上站着一堆人,烤架和折叠桌摆了一圈,单看阵仗像是周日的自助聚会,那堆人里没有楚阔。
这下是彻底睡不着了,向迩眼睛熬得通红,用冷水扑脸保持清醒,连睡衣都没换,便拾起昨晚画了一半的画开工。
五分钟后楚阔准时抵达,他开始想着方便,预备翻墙过去,奈何肩负重任如芒在背,只得端正姿态走了正门,门没锁。
屋里向迩忙着工作,他如同见着救星似的猛扑过去,从背后托住肩膀嘱咐他:敌军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回过头,房门口站着一个女人,挎着手袋,衬衣高跟鞋,梳着马尾,是周乐意。
她撑开手,笑意漫进眼底:“我说过我们今天会再见的。
中午好。”
这该死的男人,一夜后竟然跑掉整个山洞除了满室的衣物,只留下一光溜溜的鸡,还是半根毛都没有的鸡。一口怒气发泄在了那只裸鸡身上把鸡圈养了起来。本来逗逗鸡,修修仙种种田,多自在逍遥可老天从来就会戏耍人。那一夜竟然中了大奖,看着一天天鼓起来的肚子,叶冰无比郁闷肚子大了也就算了,可这怀孕也太久了吧一年,两年,三年生了你说生了什么她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呃,半个修仙者,竟然生了一颗金光光的蛋?还好三年养了一只鸡,养鸡三年,竟然是用此时,叽叽,赶紧孵蛋去。什么?叽叽是个男人管他男人还是小鸡,赶紧孵蛋去。情节一叶冰出了空间。洞内空荡荡的,之前高台上的男人也不见了。叶冰眼睛扫视了一圈,只剩下一室凌乱的衣物。不对,衣物下似乎有东西。手指一抬,那件衣服飞落一侧,衣服下的东西陡然出现在眼前,那是一直光溜溜的动物,身形比鸡小点,但又比孔雀大一分。一根毛也没有,只是那只鸡眼含着愤怒看着叶冰,两只光溜溜的翅膀掩盖在两腿间,似人一般的动作让叶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步走了上去。那只鸡看到叶冰的动作,连忙后退,眼神警惕地看着叶冰。站住再退一步,我就炖了你。鸡腿颤颤地止住了脚步。情节二叽叽,今日的任务,浮在蛋上五个小时不许动。女人恼怒地看着乱飞的蛋,对着一边梳理毛发的叽叽道。叽叽叽叽鸡眼一阵乱飘,脚却开始往外移小白,拿炖锅来鸡身一颤,翅膀一张,整个身子陡然一转,瞬间变成一白衣飘飘,眉眼如此的男人,身子如离玄的箭朝着蛋飞去。蛋蛋也不是好惹的,身一侧移动躲开,男人如影随行,手掌挥动,金蛋刹那握在手,男子转身,徐徐降落,那张好看如妖孽的面容带着魅惑看着叶冰,叶冰拍了拍手上的炖锅妖孽男人摸了摸手中的金蛋,认命地转身,拿着蛋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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