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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2页）

李然望着地上那卷缺了一页记录档，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江诀一张脸沉得没有任何表情。

王朵儿见势矮身一跪，扒着明黄衣袍的一角，恸哭：&ldo;臣妾竟不知哪里得罪了殿下，竟招来这样的污蔑。

&rdo;蔻丹一指指向畏畏缩缩王睿荃，&ldo;殿下要坐实臣妾的罪名也就罢了，副院首何其无辜，竟也被牵累在内，如此可怜。

呜……呜……&rdo;

女人尖细哭声在殿内回荡，哭得人撕心裂肺，李然有瞬间茫然，这样的日子究竟要过多久？

一天？两天？还是一年？两年？或是一辈子？

江诀将王朵儿交给王贵，走近她那贴身内监，眼中全是审视，像在对待一个难题，背对着众人轻声道：&ldo;昌妃，这个奴才背着你动手脚，别再用了。

&rdo;

王朵儿哭声一窒，似乎没料到江诀会有这么一说，很快又收拾了精神，楚楚道：&ldo;臣妾谨遵陛下口谕。

&rdo;

江诀背对着众人，长久不出声，末了哑声问：&ldo;证据呢？&rdo;

李然没有应声，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江诀信与不信其实已没有任何分别。

他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平静，走上前几步拿起地上那把军刀插入刀鞘，全然淡漠。

江诀就在离他十数步远处负手站着，抬头看时，只能看到一个僵硬到冷漠的背影，李然起身，正要转身，却是王朵儿与他擦身而过，用着只有他二人能听清声音说：&ldo;可惜，差一点就成了呢。

&rdo;

李然只觉得胸腔内所有的怒火被瞬间点燃，五指一扣掐住她的脖子，用了十成力，目中有森冷的恨意：&ldo;要可惜就先替你自己可惜！

&rdo;

罗风不敢出手，所有人都惊得变了色，不知何故。

王朵儿气息短促，面皮紫涨，眼看就要被掐死过去。

江诀快步过来，一伸手拽住他手臂，这一回用了五分力，李然只觉得右手一麻，却也不肯罢休，直把那花容失色女人往死里掐。

江诀见他尤不肯松手，只得反手一扭一推，李然一个趔趄，差点没能站稳，他在震惊同时，只觉得整颗心又冷又烫，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烫得生疼。

王朵儿被吓得花容失色，江诀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李然：&ldo;小然，你这是做什么！

&rdo;

李然将右手背负在后，五指均在颤抖，心口疼痛一层层地泛上来，然后一点点变得麻木。

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可笑，万分可笑，所有解释话到了嘴边都被吞进肚里，眸光渐次黯淡下去，然后放声大笑。

江诀从未看过他此种模样，眉心一跳，还未能有所反应，一把军刀就生生从他脸颊边擦了过去，咚地一声钉在刻牡丹纹殿柱上，刺得人心疼。

所有人都叩首到地，不敢听不敢看。

江诀大喝：&ldo;都滚出去！

&rdo;

二人长久对立，李然背负一手在后，眼中无悲无喜：&ldo;我们结束吧。

&rdo;

江诀眉心突突直跳。

&ldo;每个早晨醒来，我都会问自己同一个问题，还要不要留下来。

可惜我做不到睁一只闭一只眼。

&rdo;他直直望着江诀，眸光有些疏离又有些亲近，&ldo;我是真想跟你过一辈子，可缘分这东西就是奇怪，来了就来了，没了也就没了，跟命是一个道理。

我们，可能就少了那么点。

以后各过各，没这么多限制，应该会轻松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