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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终于走到了别苑的门口。
白墙黑瓦的院落,并不像是皇家别苑,倒像是乡绅的院落。
我推开了大门,将陆亦衍扶到庭院中,才返身去关门。
大门是楠木制成,极为厚重,我用力将门闩重新放回原位,又推了推,只觉得颇为结实,才稍稍放心。
走廊两侧挂着灯笼,我转头问道,“你带火折子了么?”
身后无人回答。
“陛下?”
我又唤了一声。
“陆亦衍?”
我慌张地冲进庭院,才发现他已倒在地上。
我跪在他身边,先去探他的呼吸。
气息微弱,但还活着,只是无力地闭着眼睛,微微点了点头,平日舒展的双眉也紧紧皱着,薄唇抿紧,和往日高傲淡漠的样子大相径庭。
。
我从他怀中摸出了一个火折子,颤抖着手点上了灯笼里的蜡烛,拍了拍他的脸颊,“陛下?”
他“嗯”
了一声,想支起身子,却又无力地躺下了。
我顿时有些六神无主,总不能就让他这么躺在地上吧?
眼前偌大的房子,仿佛是鬼屋一般。
我一个人怕是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再者,他足足高了我一个头,肩宽腿长,我可怎么将他弄进屋子里?
“先帮我止血。”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用极轻的声音吩咐。
“好,好。”
我一叠声答应,小心翼翼地剥开了他的衣裳,借着烛火,去查看他身上的伤口。
烛光落下来,他身上的伤口历历在目。
手臂、胸腹都被利器割破了,尤其是右腿上一道刀伤极深,还在流血不止。
我手边并没有伤药,只好撕下了身上的衣衫作为绑布,先替他止血包扎。
七七八八将他身上的伤口都包扎好,他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呼吸也愈发的急促。
我俯身凑到他耳边,“陛下,我们先进屋去。”
顿了顿,“你能坐起来么?”
皇帝睫毛轻轻一颤,缓缓睁开了眼睛,艰涩道,“大约是不能。”
他停下,轻轻喘了口气,平静道,“刺客的刀剑上有毒。”
这一晚上,噩耗接踵而来,以至于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只是愣了愣。
良久,才有一种从心底深处泛起的慌乱,如同泡泡一般,浮到了水面,啪的一声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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