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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哥哥姐姐对他很好,大娘也非常疼爱他,他知道大娘失去了小儿子,他愿意做大娘最疼爱的幺子,他有两位娘亲不好么!
那样就能够得到更多的关爱,也不会被人欺负。
“对了,”
柳氏突地转头盯视着他,额头的死血混着汗水流到眼中再化成泪水流淌下来,如妖如魔,她尖锐的问:“你叫令墨?”
“……是,是。”
夏令墨被对方的样子吓得连连倒退,怎么爬也爬不起来。
柳氏喉咙伸出发出咯咯的残笑,猛地一把抓住对方的脚腕:“令墨,那个贱-人最小的儿子,哈哈,我看到了,他成了一块死肉全身发紫一动不动,哈哈,死得好。
我就是要让他死,哈哈,贱-人的儿子一个也不能留。
对了,车夫……你怎么还没有带着那个贱-人的儿子回来,要是将两个儿子的尸首都放在她的面前,她肯定会抓狂吧,哈哈哈……在我面前摆什么当家主母的谱,夫君是我的,夏家是我的,金银财宝都是我的,命妇的封号也是我的,哈哈……死,你们都要死……”
她的视线俯视着小小的孩童,张开那淌着血水的大口:“你怎么还活着!
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不是早就死了吗?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柳氏一把抛开手中的物品,扑到夏令墨的身上,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口中不停的说:“去死,去死吧,死了……死了之后,这个家就全部都是我的了。
我会恢复柳家的荣耀,我要做人上人,我要让那些看轻我蔑视我的人都舔我的鞋子,哈哈……”
夏令墨瞠目结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亲娘要掐死他。
他明明是她的儿子,她却要自己死。
这不是他的娘亲,他的娘亲该日日抱着他安睡,教他读书写字,亲手给他做衣衫,带他去玩耍,他的娘亲……不舍得让他伤了分毫,不会对他疾言厉色,娘亲……
柳氏双手越来越紧,一双美目撑得如修罗,口中喃喃的‘死’不停。
夏令墨全身挣动,脸颊由白到红到紫,气息逐渐微弱……
‘嘭’的,脖子上的禁锢突然松懈,夏令墨头顶笼罩的恐怖阴影疾速的飞了开去,他呆滞的眼眸中映照出一个熟悉的人影,身躯被温暖紧紧拥住,将他脱离最寒冷的湖底。
身边的人大喊:“还不制住这个疯女人!”
一边拍打着他的脸颊,一边在他胸口按压,焦急的唤他的名字:“令墨令墨,哥哥来了,令墨……”
猛地吸进几口气,夏令墨呛咳了起来,眼泪鼻涕糊成了一团,死死地揪住身后夏令乾的手腕:“哥,哥哥……”
“在,哥哥保护你,没事了!”
“我好怕,哥哥……”
他艰难的爬向夏令乾的身上想要寻求最大的安慰,眼角扫视到柳氏癫狂的大吼大叫就忍不住发抖,将小脑袋埋入哥哥的怀中:“我不要看见她,不要……”
稚童的哭喊撕开了某种深埋的记忆,夏令涴脑中不由得想起那个死去的车夫,对方不可置信的眼睛在她眼前越来越近,一只手轻轻按在她的肩膀上:“小姐,可以走了。”
夏令涴仰头,在幽暗的灯火中只能看到尚嬷嬷平静而深刻的面容。
老人家拍打着她:“这个世上,女人的斗争永远都无止尽。
以后你嫁了人,少不得要暗地里处置某些痴心妄想的人,记住,不要心慈手软。”
夏令涴木然的点头。
她今天已经经历了太多,心房在一次次割开的同时又竖立起更加坚固的堡垒,将她死死地护住,等待着下一次的脱壳,迟早有一日她会化蝶,真正的展开自己多姿多彩的人生。
“嬷嬷,你说,若是爹爹真心喜欢着柳氏,会不会容许我们这样对待她?”
“傻姑娘,这世上江山与美人从来不得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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