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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铁狮子胡同与什景花园都在东城，但以山下的禁令，咫尺竟如蓬山。

汪精卫无奈，辗转托赵叔雍去看吴佩孚，希望吴佩孚到山下的司令部来见一面。

这赵叔雍是江苏常州人，他的父样叫赵凤昌，与张謇是好朋友，赵凤昌又是张之洞幕府中的红人，后来为徐世昌所延揽，到过东三省，足迹与交游俱广，与吴佩孚亦很熟；赵叔雍以年家子的身分去看吴佩孚，是可以无话不谈的。

赵凤昌在清末是有名的策士；但赵叔雍笔下虽还不坏，办事却很颟顸，更不善词令，以致于把话说僵了，惹得吴佩孚大为不满。

&ldo;什么话！

&rdo;这是他失意以后才有的口头禅，&rdo;中国古礼，行客拜坐客；我吴某人虽卑不足道，也断断没有移樽就教之理。

何况是日本人的司令部；我去了叫山下以何礼待我？什么话！

&rdo;

于是汪精卫再次向山下奉文要求，允许他去什景花园；山下一口拒绝，汪精卫无奈，怏怏南归，到了上海，仍不死心，亲笔写了一封信，派赵叔雍专程北上面投；信中除了仰慕恭维以外，主要的意思是两句话：&rdo;非恢复和平，无以消除共祸，外应世界大势；非组织统一有力自由独立之政府，无以奠定和平。

&rdo;至于希望吴佩孚参加&rdo;政府&rdo;的意思，却不便冒昧出口；交代赵叔雍，相机试探。

鉴于上次任务之未达成，赵叔雍这一回格外小心；呈上书信以后，盛道汪精卫对于吴佩孚的忠义及用兵，倾倒备至，衷心希望有所教益。

&ldo;日本的情形，我很清楚。

&rdo;吴佩孚说：&rdo;从甲午年大败，一直到九一八事变，都是隐忍因循，长了日本军人的骄气，积渐而有七七事变。

平心而论，也不能怪蒋奉化，国运如此，可发一叹。

&rdo;

&ldo;是，是。

&rdo;赵叔雍想了一下，将话题引到合作问题上去：&ldo;不过，人定亦可胜天；和平要靠自己去求，否则不会平空而至。

汪先生的本意是但求有益于国，任何艰险，皆所不计；不过个人力量有限，要找一位同样具有绝大抱负的伟人，同心协力挽回狂澜。

环顾海内，认为只有大帅是第一人。

&rdo;

这一阵恭维很合吴佩孚的胃口，论调便有些不同了，&rdo;有史以来，从无久战不和之理。

&rdo;他问：&rdo;汪先生现在是怎么打算呢？&rdo;

&ldo;如信上所说的，组织统一有力自由独立的政府。

&rdo;

&ldo;统一、有力、自由独立，&rdo;吴佩孚一词一顿，念完了摇摇头说：&rdo;谈何容易？&rdo;

&ldo;唯岂不容易，才要请大帅出山。

&rdo;

&ldo;嗯、嗯，&rdo;吴佩孚的脑袋由左右摇摆，变为上下颤动，&ldo;这个政府先要&rso;独立自由&rso;；次要&rso;有力&rso;；然后才能&rso;统一&rso;。

保全国土、恢复主权，我辈责无旁货。

合作，可以！

&rdo;

最后4个字，斩钉截铁，显然已被说动了；赵叔雍兴奋地说道：&rdo;大帅肯与汪先生合作，和平一定可以成功。

&rdo;

&ldo;这也言之过早。

&rdo;吴佩孚问道：&rdo;日本人对于组织政府怎么说？&rdo;

&ldo;日本人同意，仍旧用国民政府的称号；使用青天白日期，不过现在跟重庆在打仗，如果不加区分，战场上会发生误会，所以预备在旗子上加一条黄带子，写上几个字，作为识别。

&rdo;

&ldo;写几个什么字？&rdo;吴佩孚脱口问道：&rdo;不会是&rso;替天行道&rso;？&rdo;

也不知他是随口开玩笑，还是故意讽刺；反正话锋不妙，赵叔雍心里不免嘀咕，但只有陪笑说道：&rdo;你老真会说笑话。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