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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姐的表情不大自然:“我老公……是二婚,孩子判给他了,一直是他妈带着,没精力管我这个,我妈身体又不好……”
怪不得,她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宝绽还记得她离开如意洲那天,窈窕的背影,那么洒脱,他以为她是去过好日子,没想到好日子到头来,不过是另一场磋磨的开始。
“宝处,”
红姐捏着水杯,“我急着找你,是有事儿……”
宝绽看她的穿戴,孩子又小,以为她是缺钱,楼上保险柜里有七八十万现金,但眼下不方便去拿,便打开支付宝:“红姐,当时你走得急,团里还欠着你三个月的生活费,一晃拖了这么久,你别怪我……”
“宝处,”
红姐把眼眉一挑,透着刀马旦的泼辣劲儿,“说什么呢,我万山红抱着孩子来看你,就为了钱?”
宝绽唰地红了脸,手机上是转账界面,钱数已经打上了,两万整,红姐抓着他的手,把屏幕扣过去:“要是有一丁点想着钱,我万字儿倒着写!”
宝绽羞愧地抿起唇,她没变,还是过去那个干脆利落的红姐,弱质女流,却从不叫人看扁。
“我后悔了,”
话到这个份儿上,红姐干脆说,“我舍不得筋斗,舍不得花枪,我……还想唱。”
宝绽意外,瞧着她那张被喂奶和缺觉折磨得发黄的脸。
“过去我觉得女人总要有个归宿,过日子生孩子,今天早上给儿子换尿布的时候我还这么想,”
说着,红姐笑了,“直到在电视上看见你。”
雍容大气的宝绽,铿锵婉转的宝绽。
“看见你,听见那段二黄,我的心才重新跳起来,”
红姐晃着臂弯中的婴儿,“说句矫情的话,人到了什么时候,得有念想。”
理想、事业、价值,女人也不例外。
“儿子我能带好,戏我也能唱好,”
红姐笃定地说,有一步跨出去不回头的勇气,“就怕你不要我。”
宝绽没马上应,而是问:“你和家里商量了吗?”
“我会做给他们看的,”
红姐昂着头,好像只要宝绽一声令下,她就提刀上马,“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就是我自己。”
宝绽被她这句话触动了,她是贤惠的妻子,也是操劳的母亲,但首先,她是她自己:“行,”
他拍板,“你不忘如意洲,如意洲也不会负你。”
红姐喜出望外,不停地道谢,宝绽拍拍她的肩膀,还是把两万块打过去,当是给孩子的见面礼,然后带她看了一圈戏楼,领她上迈巴赫,亲自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