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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是顶级的雀舌,可在林烟品起来,着实不如明前龙井。
她正这么想着,就听翁涵之故作疑惑的问:“阿烟,我听一钱茶庄的老板说,则远将那儿的明前茶都买了?”
林烟微微一愣,点头说是。
翁涵之抿了口茶,淡淡笑道:“他可真能胡闹,害的我都扑了个空。”
这哪儿是在说宁则远,分明是字字句句都在说她!
林烟垂眸,望着水中的嫩芽,她的一颗心宛如沉浮其中,飘飘忽忽,只觉好无力。
“伯母,你要说什么?”
她低低的问,再不愿绕圈子。
这样的林烟是柔软又可怜的,翁涵之心有不忍,叹了一声,缓缓说道:“阿烟,当年的事……你决定不告诉则远,想和他一刀两断,那我也就帮你一直瞒着。
瞒到现在,已经四年了,我怕他知道之后会……”
作为一个母亲,她怎么忍心看那个傻儿子一直飞蛾扑火,还要引火*?
顿了顿,翁涵之恳求道:“阿烟,我也是个母亲,十分了解你的苦楚,可你当年既然那么决定了,现在能不能……”
继续保守当年流产的秘密,而且,与宁则远断了联系。
林烟听出翁涵之话中的深意,她低低垂眸,心却被揪起来。
那是一重接一重的痛,从那道伤口迸发蔓延开,在她瘦弱的体内漫无边际的翻腾,恨不得痉挛。
林烟十分好受。
她还有什么?她什么都不有,唯独那点骄傲与自尊!
“伯母,我明白的,我也不想再和过去有什么牵扯。”
“阿烟,如果你和珍珠有什么麻烦,可以来找我。”
林烟抿起唇角,涩涩的笑:“我和珍珠都很好,谢谢。”
已经夜深,林烟起身告辞,翁涵之让老孙送她回家,林烟婉拒,她再受不起宁家人的任何好处!
她心里莫名堵得闷闷的,寻不到发泄的途径,又不想回去那个所谓的“家”
,只好独自一人沿着街漫无目的的走。
越走越冷,越走越惘然。
行走在这繁华俗世,看着人间百态,林烟越发觉得自己失败,恋爱,婚姻,工作,家庭……
一切的一切,都是乱七八糟!
到现在,连一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这世界再没有人知道她有多难受,有多委屈,有多糟糕。
再没有人知道……
林烟心口痛的厉害,若不是人来人往,她只怕自己会熬不住,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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