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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过他的身子,随意道:“如你所说,或许我就是胆小怕事的吧。
随你便了,你也早点儿歇息,明儿要渡江呢!”
他冷笑一声,笑意竟是那般的苍凉:“今夜我就要走了。”
整个身子硬生生地顿住,心中蓦然地激荡;我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他坚硬的背部,惊呼道:“你说什么?你要走?去哪里?”
“我……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唐抒阳清凉的语音似乎隐藏着浓浓的愁绪。
心中万分诧异,不明白他为何要走,更不明白他话语之中的愁绪。
我轻问道:“你不是要护送绛雪到扬州的吗?不是还没到扬州吗?怎么就要走了?”
“我必须走,可能要去西南一趟。”
他转过身面对着我,凉凉地戏谑一笑:“我可否以为,端木小姐是不舍得我走?”
我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我是担心,你走了,没有人帮我驾车。”
唐抒阳哀叹一声,嬉笑道:“端木小姐真把唐某当作车夫了,想想啊,洛都富商唐抒阳,竟然沦为一介女子的车夫,当真一大奇闻呢!”
我不以为然道:“怎么,不可以吗?你应该觉得荣幸才是。”
“唐某很愿意为端木小姐效劳!”
他噗嗤一声,忍不住地大笑,沉厚的笑声自他胸口透射而出,深广开阔,有如这奔流的昌江。
我静静地瞪着他,不明白他为何如此开怀。
笑毕,他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还有三五日便到扬州,明日你们自行渡江,一切小心。”
我竭力压住无边的恐慌,冷静地反问道:“如你所说,只余三五日而已,为何不送佛送到西呢?”
横渡昌江,凶险甚大,如果遇到歹徒、坏人,就会葬身大江,鲜少逃生的余地。
潮湿的江风掠起他流垂的鬓边黑发,肆意飘荡,衬得他的脸色愈加消瘦,神情萧肃。
一路走来,他亦是辛苦,比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疲累不堪。
他的脸孔沐浴在虚白的夜色之中,犹显诚恳:“对不起……我……必须走……”
“如果是我求你呢?”
我祈望地看着他,希望他点头答应。
一路凶险,竟然让我变得如此胆小;唐容啸天不在身边,我真的不想他也离我而去,尽管我的请求自私而任性。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回应,只是无奈地叹气,低垂了头。
他既能不眠不休地赶来救我,却又为何临时弃我而去?虽然我没有理由留下他,但是……心中怒火燃烧,我轻轻咬唇:“既然唐公子不愿意,我也不强人所难。
你想走就走吧,息随尊便!”
我霍然转身,迈步离开——尽快撤离。
他已经拒绝了我,我再也没有颜面再呆下去,更不想让他看见眼底的泪意与脆弱。
手腕一热,他猛地将我扯住,力道适中,不会弄疼我的手,也不让我离开。
背对着他,僵直了身子,我冷冷地嘲讽道:“唐抒阳,你如此阻止我离开,有几次了?你不觉得这样很烦人吗?我想,有一个女子会比较喜欢你如此对待她的。”
烟花慢点绛唇(7)
唐抒阳的嗓音冰寒入魄:“是吗?”
话落,猛力一拽,将我旋转起来,迅猛地拥住我,紧迫地,严实地,丝丝切合,毫无缝隙。
刹那之间,强烈的男子气息兜头兜脸地笼罩下来,两片薄削的双唇倾覆而下,咬住我冰冷的双唇,痴痴地纠缠,炽炽地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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