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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
“王为何妥协?”
“妥协的不是王,而是我,元垠城内有可以克制住王目前病情的良药,如非是王的病需要我协助,我宁愿去的是我而不是你。”
“还是我去的好。”
守晴轻声道,她来去一人,无牵无挂。
“也不是因为这个才选任你继承族长的位子。”
“若是我回不来呢。”
“还有廿六。”
族长专注的望着她,“那时候也有人说过相同的话,没有素锦,还有素明,素锦走了,素明继承了族长的位子,可惜她不过是个替代品,她做不了素锦能做的,守晴,你和你娘亲一样,无人可以替代的。”
“族长将我说的太好,我都禁不住欢喜了。”
每每提及娘亲的名字,族长的神情都是黯然,黯然到似乎有不知名的痛楚会随着尉迟素锦的名字扎出来,扎得人血肉模糊,不能忘怀,叫人不忍细问,纵然有太多想知道的。
族长轻咳一声,“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出去以后,要洗澡换衣服,然后去燕客来。”
守晴轻飘飘扔下这一句,步履轻快的往外走,数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尽,她觉得胸口那种闷闷的感觉都不见了,指甲重重在朱砂痣上头刮过。
因为没有更糟糕的,因为她已经肆无忌惮。
果然,族长对她的建议没有半点异议,用种怜惜的目光看着她。
宅子里已经换成廿四当值,费力的替人烧好洗澡水,华美精细的新衣新裙捧到面前。
“劳烦了。”
神情顺势接过来,将门合起。
看到守晴面上那种再舒畅不过的笑颜,廿四真是哪里都不舒服,站在族长身后小声道:“为什么要这样纵容她。”
族长笑着摸摸廿四的脑袋,每一个在眼里都是孩子:“换做是你,你远远不如她。”
“我哪里不如她。”
双手缩在衣袖中,渐渐捏紧,“她连清平调都练不好。”
“哪里都不如她。”
族长的眼依然能够洞察到所有,叹口气又道,“我都不如她,你可否明白。”
廿四恨恨的转身离开,她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守晴收拾妥当,洗过澡才知果然饿的前胸贴着后背,打开门来想去找些吃食,廿四像是早早等在门边,没好气的言道:“族长让送来的,灶房里还有,管够。”
“那就多谢妹妹。”
守晴咪咪笑道。
“谁是你妹妹,我可没这福气。”
廿四将一大碗素面重重在桌上搁下,眼皮子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宫里送来的新衣,吃东西谨慎些,别糟蹋了。”
守晴穿的是新衣新裙,藕荷色的丝缎上头,密密用银线绣着兰草的图案,她却丝毫不在意,坐下来,拿起筷子大口开吃,廿四的手艺不错,热炒的菌菇盖住面条,汤中放了许多香油,吃到末了,还有才捂热的卤。
一大碗下去,身体微微发汗,甚是畅快。
趁着天色似明未暗,守晴临镜梳妆,桌上有全新的胭脂,她用指尖沾一点垂眼看去,鲜红鲜红的,镜子里的人在微微ide冲着她笑。
那笑容一直到她站在燕客来门前都没有收拢,扬手之间,已经给了看门的两块金卯,又给看了那块放在她床头的牌子。
那人双手捧着将牌子交还,又惊又喜的将她迎进去,忙不迭的询问要不要找相熟的来陪客。
“今晚,半天水坞可有曲牌?”
“有,有,是齐微与蔻童的秦笛合奏,客人真是好品味,可要最前排的位子。”
守晴喝一口热茶,笑道:“不用了,你替我将小季招来,小季,季昀。”
很快,季昀穿着簇新的衣裳被送进屋来,走路细细碎碎的料子声,身上抹得比她还香,守晴背身站在半开的窗前,听得季昀陪着小心请安的声音,细微足音走近的声音,站到离她还有半尺距离再没有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