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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伯甚至嫌弃地撇了撇嘴。
“家中原本不知道这些。
大郎君花多少钱出去,只要说是读书所用,老爷家里都咬牙来供。
可大郎君要的钱,就像是一个无底洞。
到后面,家里要他花得有节制些,他却不愿意在‘同窗’面前丢了脸面……许是里面还有什么事儿吧,总之老爷再有城里读书的兄长的消息,就是他欠了人钱,被一群人要债。
“这才算是东窗事发了。
家里老太爷、老夫人气得险些没法下床,还是老爷一个舞勺之年的孩子与要债人周旋。
再往后,村里都骂大郎君混账,也都说常家旁人不易。
大郎君原本也回家了,但此类话听太多,约莫也是觉得没脸,于是又灰溜溜地离开,也没与家里人说他要去哪儿。”
“也是因为大郎君的事儿,老爷家里才早早为他定下柳氏这样勤恳老实的妇人。”
一番话下来,不说严丝合缝,至少也把事情讲全了。
甚至因为有些地方被含糊过去,整件事才显得更合理。
按照常老爷的说法,常家大郎在城里出事儿的时候,他们家里人还被瞒着。
这么一来,自然不知道大郎君是怎么欠了一堆债。
一行人更加失望,“这样啊。”
安伯脸上显出些纳闷儿,小心翼翼问:“几位大侠,我却是不明白了。
难道老爷这位兄长之事,与我常宅之事是有什么我等没想到的联系?”
否则的话,为什么白争流他们一门心思地朝上面打听。
白争流听着,也意识到自己一行的表现有点太明显。
要把柳娘子的提点说出来吗?……可柳娘子惨死化作怨鬼是真,不代表常宅中其他人就可信了。
毕竟就连柳娘子的事儿,也是他们强问出来的。
白争流正思索,他旁边,梅映寒不轻不重地开口,道:“我们只是想着,若常老爷真有长兄,那位大郎君与柳氏是否也算旧识……”
一顿,剩下的就不说了,只朝安伯微笑一下,“看来是想岔了。”
安伯听他提起柳氏,立时被转移注意力。
脸上既是小心,又是期盼,问:“大侠们!
你们早上做法,可有什么成效?”
白争流忍不住看了梅映寒一眼,才道:“倒是又听了一遭柳家娘子的动静,成效却不敢说。
我们想着,下午再在你们家四处转转,看能否有新思路。”
安伯就显出几分愁苦,但还是打起精神,说:“好!
几位去哪里,我给你们引路。”
梅映寒把话截下来,委婉道:“不必劳烦。
如今常宅人少,你们要操持的事儿却多。
老爷的病,我们的饭食,那样不得你、平哥,另有丫鬟婆子尽心尽力?只要把黄夫人的住处也一并指给我们,我们自己去看便是了。”
白争流唇角快速勾起,觉得梅兄与自己着实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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