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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4页）

她连一个正眼都懒得看他。

周晏持缓缓吐出一口气：&ldo;我这就走。

&rdo;

等他走到门口，杜若蘅又说了句等等，她的目光难得主动对上他。

然后她笑了笑，声音很温软，话语却像一把把刀锋插过来：&ldo;实话不实话有什么要紧的，反正你听与不听都不能改变后果。

你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就不能豁达想开一点，别再这么执着？我脑袋里有任何想法都没必要跟你报备，你搞清楚这一点。

以前你根本不会这么咄咄逼人，什么时候你居然变得这样了？&rdo;

等说完了，她连眼角都渗着嘲讽：&ldo;熟悉吗？还记不记得这些话？原封不动送还给你。

&rdo;

周晏持钉在当场，因为所意识到的事实而差点撑不住。

隔了不知多久他才找回声音，并且问得极为低沉缓慢：&ldo;你恨我？&rdo;

&ldo;你想听实话？&rdo;杜若蘅点点头，干脆利落地吐出一个字，&ldo;恨。

&rdo;

张雅然亲自到机场给老板接机。

然后看到周晏持从通道出来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时隔三天不见，她差点就不敢认人。

周晏持的脸色是戴着墨镜都挡不住的苍白，嘴唇肃杀成一条直线，又身形瘦削穿着黑色风衣，整个人所散发的生人勿近气息，成功地令其方圆五米之内都无人敢靠近。

甚至周晏持是一个人流畅地走完整条通道，后面有个女子一直等他完全通过去了，才敢颤颤巍巍地接着走过来。

张雅然在心里叫了一声苦，一面赶紧小跑上去，礼貌问候自家老板，然后小心翼翼问：&ldo;您是先回家还是公司？&rdo;然后在心里说他肯定不想拿这幅样子给宝贝女儿看。

果然周晏持冷冷说了两个字：&ldo;公司。

&rdo;

车子在机场路上风驰电掣，张雅然急于把老板的怨气回公司与其他员工一起负担，她不想像先烈那样，一个人光荣堵住整个碉堡，没人会记住她的牺牲的。

可是不一会儿便听到周晏持冷冷开口：&ldo;车子开这么快做什么，你当这是救护车？&rdo;

张雅然说：&ldo;……&rdo;

周晏持一向脾气不好，但绝少杀气蒸腾到这一地步。

张雅然琢磨着是不是前妻给他受了气，又觉得以这对前夫妻的日常秉性，应该只有周晏持给人气受的份。

她放慢了车速，想了想，壮着胆子询问：&ldo;您又白酒红酒混着喝了？&rdo;否则没道理脸色白成这样啊。

周晏持瞥了她一眼，那眼神隔着墨镜都让人感受得到强烈鄙视。

&ldo;……&rdo;张雅然冷汗滑下额头，硬着头皮把话头接下去，&ldo;康老又给您打电话了？&rdo;

周晏持忽然冷冷说：&ldo;张雅然，你是不是还没有男朋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