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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很圆滑:「卤汁之谜同婚姻问题没有什么关连,我们可以集中在秘方上。
」
「「秘方」倒是谈不上,不过每家店号一定有他们的特色,说破了砸饭碗了。
」她笑:「能说的都说了,客人觉得好吃,我们最开心。
」
我们用的全是家乡材料,有肉桂皮、川椒、八角、小茴香、丁香、豆蔻、沙姜、老酱油、鱼露、冰糖、蒜头、五花楠肉汁、调味料……,
再加大量高梁酒,薪火不绝。
每次卤鹅,鹅吸收了卤汁之余,又不断渗出自身的精华来交换,或许付出更多,成全了陈卤。
妈妈透露:
「卤水材料一定要重,还要舍得。
三天就捞起扔掉,更新一次。
‐‐材料倒是不可以久留。
」
是的,永恒的,只是液体。
越陈旧越珍贵。
再多的钱也买不到。
妈妈接受采访时,其实我们已经离开了「潮州巷」。
因为九七年五月底,土地发展局正式收回该小巷重建。
从此,美食天堂小巷风情:乱窜的火舌、霸道的香味、粗俗的吃相、痛快的享受,都因此清拆,化作一堆泥尘。
‐‐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我们后来在上环找到了理想的地点,开了一间地铺,继续做卤水鹅的生意。
这盘生意,由妈妈一手一脚支撑大局,自我七岁那年起……
七岁那年发生什么大事呢?
‐‐我爸爸离家,一去不回。
他遗弃了我们母女,也舍一大桶卤汁不顾。
整条「潮州巷」都知道他在大陆包二奶。
保守的街坊同业,虽同行如敌国,但同情我们居多。
他走后,妈妈很沉默,只关门大睡了三天,谁都不见不理,然后爬起床,不再伤心,不流一滴眼泪,咬牙出来主理业务。
‐‐虽只是大排档小店子,但千头万绪,自己得拿主意。
而爸爸好狠心,从此音讯不通。
我是很崇拜爸爸的。
‐‐如同我妈妈一般崇拜他。
在我印象中(七岁已经很懂事了),爸爸虽是粗人,不算高大,但身材健硕,长得英挺,他胸前还纹了黑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