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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倾城低低咳嗽一声,适时握住在他脸上乱摸的小手,刚想丢给董澴兮一句“恃宠生娇”
的训斥,却又觉得这番训斥很不符合他对于她一贯以来的冷淡立场,遂改为瞥她一眼,板起脸道:“再胡闹,我定有治服你的方法。”
话音未落,小手立即安分了许多,不再胡摸乱扯。
欢喜安安静静趴在花倾城怀里,朱唇忽然翕动一下,声音很低却也足够让听觉敏锐的他听见一句完完整整的喟叹。
“哎,你什么时候也能改一改臭脾气才好啊。”
他有片刻的失神,却有意选择沉默不言。
静寂的窗外传来轻细的响动,或许是雨水浇淋,又或许是雪花坠落,花倾城自肩膀瞥向怀里面容稍微有了一丝红润之色的女人,抚上她纤细的腰线,而后低低开了口:“董澴兮,你还觉得冷么?”
欢喜摇头,规规矩矩地答:“现在不觉得冷。”
这算是什么回答?花倾城皱了下浓眉,刚打算告诉董澴兮应该端正态度准确回答他的问题时,察觉到被子下盖住的是两个不著寸缕的身体,其中一双大手正百无禁忌地从另一位纤细的腰肢处慢慢往下游移,停在臀部。
彼此贴得如此亲近,难怪她不觉得冷。
花倾城有意识地挪开双手,移开目光,漫不经心道:“如果觉得冷,直说无妨。”
她体内阴阳二脉气紊乱失调,五脏皆虚,或许,活不过一个月。
仅仅,一个月……
忆起江尚神医的忠告,花倾城再度陷入沉思。
然而,他黑眸里流转的严肃,却让令欢喜觉得格外阴郁。
她惴惴不安推了一下他,呼吸有点乱:“你不会因为我拔了你两根胡茬,所以又在考虑如何处置程少桑罢?抑或,处置程仲颐?”
被打断思绪,花倾城垂眸睨向欢喜,话锋蓦转:“董澴兮,你的花轿在前往畅音阁的途中究竟是被谁中途阻拦?而且,你为何早产?”
语气之绷紧,令欢喜怔住,好半天才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花倾城深深地望她一眼,低沉的嗓音是一贯的冷静,“侍书,有没有在那天为难你?”
侍书的解释漏洞百出,令他很难全部相信。
“当然没有。”
这一回,欢喜未有任何的迟疑,道,“是我自己穿不惯繁冗的嫁衣,才不慎被石子绊倒,以致早产。”
“真不是侍书所为?”
欢喜笑了,笑容难掩几分揶揄,“如果真是侍书,你会不会为了我,杀她泄恨?”
花倾城微微一笑:“为你?除掉我的左右臂?”
欢喜抱住花倾城的颈,在他颈间做个鬼脸,很不在乎的笑了:“这只是个假设性的问题,你我不必如此认真。”
真的,无须认真,就像他对她一直是虚情假意,她又何必计较片刻的真心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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