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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5页）

蝶衣望望他，没回话，再抬头，咦？蜈蚣风筝不见了。

他唏嘘。

&ldo;怎么没影儿了？&rdo;

&ldo;什么？&rdo;

&ldo;没什么。

&rdo;蝶衣又自语，&ldo;要来就来吧。

共产党也得听戏吧？&rdo;

抗战才胜利，接着又是国共内战，烽火连天，一般老百姓，只要求吃一碗饭，管谁当皇帝？但唱戏的，老吃北平已经不成了。

就是梅兰芳的《天女散花》，也不能老在一个地方散呀！

段小楼和程蝶衣再跑码头去了。

这回跑码头，完全是钗贬洛阳价。

战火燎原，简直寸步难移，只剩得几个大城还可以跑‐‐跑。

先到沈阳，后至长春。

到了长春，才唱了一天，解放军就包围此地。

不久。

此地便解放了。

然后一地一地地解放了

第七章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

然后一地一地的解放了。

一九四九年，天桥的天乐，城里的长安，吉祥，华乐……等大戏院大剧场，又再张贴了大张大张的戏报，大红底，洒着碎金点，黑字，书了斗大的《霸王别姬》。

专人还在门前吆喝：&ldo;来呀，解放前最红的角儿，首本名剧，晚了就没座儿了。

&rdo;票价是一毛钱。

新的币制。

解放后，北平又改回前清的老名字，叫&ldo;北京&rdo;。

党很器重他俩。

往往有特别演出，诸如，&ldo;热烈欢迎解放军慰问晚会&rdo;。

厢楼栏板挂满红色小旗，汇成红海。

霸王犹在兴叹，虞姬终于自刎。

只要是中国人，就爱听戏。

幕还没下，锣鼓伴着虞姬倒地。

霸王悲嚎：&ldo;哎呀‐‐&rdo;

台下不作兴给彩声。

却是热烈的掌声，非常&ldo;文明&rdo;，节奏整齐，明确：啪！

啪！

啪！

啪！

啪！

仿佛是一个人指挥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