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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煊只答:“谢了。”
回到半山,管家凑上来说有个女人电话打到家里来了,说自己是易鑫的母亲想要约他见面。
程煊没兴趣和她见面,也不想知道这女人会说什么,也无所谓她手上有没有证据指证自己。
活着很没意思,他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所以他没搭理管家的话,又上楼回到房间换了衣服缩上床去倒着。
管家拿着电话上楼敲门,停在主卧门口,说那个女人又打过来。
程煊打开门,接过电话,又把门摔上,“是我。”
“程先生,我是易鑫的妈妈。”
从声音听起来,电话那头的女人明显已经焦头烂额,她带着哭腔问,“我想很您见一面谈谈易鑫的事情可以吗?”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刚刚去警察局指控他杀人的女人,程煊冷漠地回:“你想用我杀了程宏年的事情来威胁我,要我放过易鑫。”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小少爷他到底是没死,凭什么判易鑫死刑?”
程煊叫她气得发抖,他恨得咬牙切齿,“易太太,我告诉你,死刑是便宜他了。
你儿子要是落在我手上,许霜眠一天不醒,我就每天在他身上开条口子!
你尽管去警察局告,大不了我和你儿子排着队上刑场!
我非要看着他死了才能罢休!”
的确,他是程煊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跟程煊的时间也最长。
高垣和柯霆翰不敢问,靳之见却是问过,他觉得死缓是个不错的选择,没必要做的这么绝。
绝吗?程煊甚至觉得还不够。
如果说那发子弹如易鑫所愿,打中的是自己,即使是一击致命他都不会这么恨,可它打中了许霜眠。
那个星期许霜眠抢救了多少次他数都不敢数,整整一年程煊都在做这同一个噩梦。
“程先生,易家就易鑫这一个孩子。
你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放他一马吧。”
易鑫母亲哭诉。
“易鑫还没告诉你吧?许霜眠是程宏年的亲儿子。
程家也只有这一个孩子!
全世界就这么一个许霜眠,他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一年,不睁眼不说话,我去跟谁哭!
程家去跟谁哭!”
程煊停顿片刻,平复下情绪,尽量敛着声音接着说,“易太太,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去探监,他都不见你?”
“……”
电话那头的抽泣声逐渐变小。
“因为他也觉得这些都是他咎由自取!
他应该的。”
程煊愤怒地扣掉电话。
易鑫的母亲为他找过律师。
程煊看过律师去见易鑫的监控录像,易鑫只问许霜眠是不是还活着,得到答案后就再也没有开过口。
他扔掉电话,重新倒回床上。
他不停地告诉自己应该要振作起来了,如果易鑫母亲坚持,他至少要振作起来安排好后事才对。
遗嘱在程宏年过失后,程煊就写好了,把本来属于许霜眠的还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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