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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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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指着前方拐角说。

那是个没有信号灯的十字路口，路灯下站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他们应该是父子，孩子大约五、六岁，牵着父亲的手站在雨中，他们垂着头，不知是要过马路，还是在等车，这么大的雨，却连伞都没带。

&ldo;不好意思哈，突然看到有小孩子，我就下意识地踩剎车了，你知道小孩的行为都很难捉摸的，他们特别喜欢突然冲进马路。

&rdo;

原来是我误会司机了。

不过深夜一对父子这样站在雨中，是有点怪怪的。

&ldo;他们一直站在那里吗？&rdo;

&ldo;好像刚才还没有的，突然间就出现了，跟闹鬼似的，这种突然冒出来的闹鬼行为最讨厌了，很容易被吓到啊，你说是不是？&rdo;

&ldo;也许他们是有急事，不知道是不是要乘车。

&rdo;

路口那个男人抬起手，做出类似叫车的动作，但他依旧低着头，那个小孩也低着头，像是在演一出哑剧。

我让司机把车停过去。

他有些不愿意，说：&ldo;我不要载这种奇怪的人，有没有钱付账都是个问题。

&rdo;

&ldo;如果他们没有，我会付的。

&rdo;

我也觉得这两个人很奇怪，但是看到一个孩子在雨中簌簌发抖，我还是无法无视过去。

司机照我说的做了，却嘟囔道：&ldo;他们全身都是湿的，会弄脏我的车的。

&rdo;

&ldo;我会赔你。

&rdo;

&ldo;这不是赔不赔的问题，是原则问题，我这个人很喜欢干净的，唉，要不是看到有小孩子，我才不会管呢。

&rdo;

他把车停好，落下车窗，冲道边的男人叫道：&ldo;是要乘车吗？这位客人好心，说可以载你们。

&rdo;

小孩子抬起了头。

他长得很可爱，但因为淋了雨，脸色苍白，男人的脸色更灰白，眼神空洞无光，透出浓浓的颓废气息。

不知是不是跟那个神棍在一起久了，我居然下意识地看了看地面。

地上没有他们的影子。

这其实很正常，因为他们就站在路灯的正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