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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第2页）

&esp;&esp;梁稚把双腿支了起来，抱住膝盖：“……你真的可以原谅吗？”

&esp;&esp;“我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没有原谅，只有愿赌服输。”

&esp;&esp;梁稚头埋下去，挨住自己晒得发烫的手臂，声音沉闷：“……如果我早些知道就好了。”

&esp;&esp;“那我们什么也不会发生。”

&esp;&esp;那些以血盟誓，刀口舔蜜，爱恨癫狂……什么也不会发生。

&esp;&esp;梁稚一时不再说话。

&esp;&esp;楼问津语气涩然：“你现在经历的痛苦，我确实无能为力，如果你选择领受这份负罪感，而不是……”

&esp;&esp;他说不下去了。

&esp;&esp;他也不知道，与她的分别，还要经历多少次，每次的痛苦如出一辙，因为都能预见往后。

&esp;&esp;知道真相以前，她的选择不是他；知道真相以后，她的选择依然不是他。

&esp;&esp;所以，大抵，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

&esp;&esp;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esp;&esp;楼问津在庇城逗留时日不长，行李也不多，不过片刻工夫，就收拾完毕。

&esp;&esp;宝星拎起箱子掂了掂，“真要走？”

&esp;&esp;“不然？”

&esp;&esp;“我看你跟梁小姐现在不吵不闹，相处得也挺好的。

我觉得你俩就是太较真……”

&esp;&esp;“我不给你发薪水，你就开始管起我的闲事了是吧。”

&esp;&esp;“……那毕竟你开除不了一个已经被开除了的人。”

&esp;&esp;楼问津扣好衬衫袖口的纽扣，不再与他贫嘴，“走吧。”

&esp;&esp;宝星开车，把楼问津送到机场，又依照吩咐，返回科林顿道，指挥扎奇娅给宅子做扫除。

&esp;&esp;他抖了抖窗帘，正在检查需不需要叫人拆下来做个清洗，却见外头那棵印度素馨下，急匆匆地跑过来一道人影。

&esp;&esp;片刻，脚步声在大门口响起。

&esp;&esp;“宝星？……楼问津走了吗？”

&esp;&esp;“刚走，这会儿可能还在等待登机。”

宝星望着梁稚，隐隐期待起来。

&esp;&esp;哪知道梁稚听到这消息只是神色黯了下去，往沙发上一坐，没有任何行动。

&esp;&esp;“……梁小姐你不追啊？”

&esp;&esp;“追什么？”

&esp;&esp;“……追去机场啊？楼总飞机十二点半起飞，现在还有一个小时……”

&esp;&esp;“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

&esp;&esp;“……”

&esp;&esp;梁稚环视一圈，瞧见了茶几上黑色陶瓶里插着一支黄蝉花，“……他有留什么话吗？”

&esp;&esp;“没有。

他说已经跟你道别过了，没什么可留的。”

&esp;&esp;梁稚沉默下去。

&esp;&esp;提包里的手提电话响了，大抵是公司哪位主管打来的。

&esp;&esp;梁稚拿起来看了一眼，先把它拒接，她指一指对面的花，“楼问津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种花？”

&esp;&esp;“哦，以前听楼总提过一嘴，似乎是因为他谊父告诉他说，他母亲家乡的门前，就种了这么一树，虽说有毒，但实在漂亮，所以也一直没叫人砍去。”

&esp;&esp;梁稚看向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