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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玩意儿都是谁供的?”
一个不受父母待见的药材商之女,怎会有那时力把满屋子布置成个古玩店似的?且她用起这些古董压根不手软,也不怎么在意它们本身有什么价值。
“家姊。”
她简单的提供了两字。
那位苏府大夫人所生的大小姐?据花婶的说法,苏府的大夫人不是恨她入骨吗?怎么大夫人的女儿,竟然未对她这外室所生的女儿视同陌路,也并未水火不容呢?“家中的房屋田地和银钱,也都是令姊给的?”
沐策不动声色地问着,一边将她今早才做好的梅糕放在盘子上,并低头瞧着瓷盘上难得一见的冰裂花纹。
“嗯。”
苏默边点头边塞了一块梅糕至他的碟里。
“为何令姊要将三姑娘养在这座人烟稀少的山顶上?”
这就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
“谁晓得?”
她拈着梅糕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她爱养,决心要养,也就由着她养了。”
“三姑娘对此全没意见?”
苏默轻耸香肩,说得挺隐喻的,“家姊的性子颇执拗,违背她旨意可是没好果子吃的,我才不想没事去捻虎须。”
今日对她一探,得到的虽是不多,但也好歹稍稍解开了些许缠绕在她身上的疑惑……生性不躁进的沐策,对眼下的成果还算是满意。
目光一隅不期然瞥见她身后的长发辫,垂落至地沾染上了些许尘埃,他伸长了一臂捞起她的长发,轻轻为她拍去上头的灰尘。
“长工啊长工。”
苏默看着他的动作,直在心中大声赞叹自己实在是太有识人之明。
“嗯?”
“你盘来盘称职了。”
既伶牙制齿,懂得随机应变,还观察入微,无论是言辞间,或是举动间的细小处,他都能面面俱到,这年头像他这等难得的人才,就算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几个。
沐策款款弯起唇角,“好说。”
“咕咕咕……”
后院鸡棚里的那票老母鸡,每日都像这样唠叨个没完没了。
“嘎嘎嘎……”
那群最近不再那么黏沐策的小雁,八成又在后花园中找到蚯蚓了。
“呱!”
正在花园里除草的沐策,蓦地僵住了身子,目光凶狠地循音转过头来。
“呱?”
前两种声音他都认得,但最后一个呢?一撞上沐策寻仇似的神情,散步到花园中的花婶忙撇清关系地挥挥后。
“不是我不是我……”
这次做坏事的人不是她。
手上还拿着镰刀的沐策,马上将两眼杀向有过前科,而现下正躲在苏三姑娘身后发抖的花家大叔。
“出来。”
这回他又捡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回来了?苏默识时务地一把拉出身后敢做向来不敢当的花叔,一点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挑战沐策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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