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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策锐眸一瞪,直定在方才将话说得最丑恶难听的人身上。
“我和他……那个我、我并不是……”
云武的一颗心全都落在躲在沐策怀里的人儿身上,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释给她听。
沐策打断他的话,冷冷地开口逐客。
“此山山顶乃内人私产,请诸位现下就离开,今后别再踏上一步。”
上山偷猎还胆敢欺侮他家的人?自沐策身上散发出的举止气度,是大刀不见血的从容和仇稚,是不怒而威的不留余地,涨红脸的李樵本想与他较劲,但身形高壮颀长的沐策,那身板,可是货真价实的武人体魄,哪是他们常在城中所见的一般商儒或百姓?站在原地僵持不过多久后,怕事的牧立一手拖着心有不甘的李樵,一手再拉走还不肯离开的云武。
“走吧走吧,让他告上官府可就不好了……”
待他们全都离开之后,沐策稍稍松开怀抱,低下头打量着苏默的气色,发现她这一回似乎没有上次那么糟。
“好些了?需不需吃药?”
他握住她发凉的小手,并忍不住皱眉。
“不必。”
苏默摇摇头,一手止住他去取腰间绣袋的举动,不知他何时起也像花叔他们一样,都在身上带了她的药。
沐策看她站在原地反覆地深吸了几口气,看上去确实是比方才的样子好多了,可她那没有血色的唇瓣,和犹在发抖的手脚,让他无论如何就是没法放下心。
“上来,我背你回去。”
他转过身子蹲在地上,朝她招招手要她趴上来。
她迟疑地指着地上的大小竹篓,“桃子……”
“我再回来取。”
他强势地拉过她,背妥她后就迈开了大步急急往大宅的方向走,想让她先回家喝碗茶压压惊。
回到了空无一人的家中后,苏默发现花叔花婶在桌上留了字条,说是两人去半山腰处采些野菇好为今晚加菜,沐策则在安顿好她后,便一刻也不停地回去取置在山道上的蜜桃。
等沐策状似轻松地提着两篓返家时,早就缓过气的苏默已坐在后院的水井边上,在盛了井水的木桶里浣洗起为数众多的蜜桃。
他搁下竹篓走上前再三地瞧过她后,见她心情还好,这才放心地找了张矮凳坐在她的面前,也挽起了衣袖。
一颗颗浮在水面上的蜜桃,看来润亮亮的,苏默在他专心洗桃时,好笑地看着他人前人后两种截然不同的脸色。
“长工啊长工,你的演技又有所见长了。”
连她都觉得还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小生受宠若惊。”
他朝她两手一揖,慢条斯理地将洗好的桃子放至一边干净的木篮里。
她低低地笑着,“改日替你搭个戏台子吧。”
“三姑娘若有兴致,不妨也客串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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