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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梦里没有痛苦……等一切结束,再醒来。
我带你回山。”
时降停的嗓音低低地萦绕在耳畔,似远似近,带着蛊惑般的温柔。
江余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攥着他衣襟的手指也一点点松开,最终脱力般软倒在他怀里,唇角仍缓缓渗出血丝。
他涣散的眸光落在时降停近在咫尺的脸上,指尖颤巍巍地触碰他的脸颊,气若游丝地呢喃:“我不想睡……不想……”
时降停低头轻吻他的唇,与他额间相抵:“别怕,一切有我。”
黑暗如潮水般漫上视野,江余终于沉入无梦的昏眠。
时降停搂着他消瘦的身躯,在沙发上轻轻摇晃,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仿佛这样就能晃散所有苦痛,只余安宁。
他的目光越过窗户,落在窗外一只垂死的蝴蝶上——它挣扎着,却并非因为天敌,而是自己耗尽了力气,最终困死在蛛网里。
“阿余,在离开前,我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他低声说,“一件……你不会高兴的事。”
……
夜色沉沉,窒息的压抑笼罩着房间。
江余原本安静地躺在床上,却在某一刻无意识地坐起身,摸出即将关机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将尸骨装进袋子,出了门。
半小时后,又悄无声息地回来。
蓦地,一缕黑气从他体内渗出——时降停离开了他的身体。
原来方才,是时降停操纵着他的躯壳,将那袋尸骨运了出去。
至于做了什么?无人知晓。
时降停很快又独自出了门。
江余对此一无所知。
当他真正恢复意识时,已是凌晨三点。
时降停怎么也没料到,他会醒得这样快。
“降停……降停……”
江余从混沌中惊醒,下意识呼唤他的名字。
他蜷缩在被褥间,心脏像是被钝刀反复切割,疼得指尖痉挛,无意识地抓挠着床单,泪水浸湿了枕巾。
“太疼了……”
他呜咽着,声音支离破碎。
黑暗中没有回应。
——太安静了。
往日只要他轻唤一声,那人便会立刻出现在身侧。
可此刻,房间里只有他急促的喘息声在回荡。
江余猛地睁开眼,挣扎着撑起身子。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冷冷地映照着床尾那口空荡荡的棺材。
里面的骸骨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了?
“时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