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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车开离村子，土路颠簸，光线不好，她还在仔细看手里的相片，摸了摸里边自己的脸。

那时真小啊，脸小也尖，再翻下镜子看现在的自己。

远不及年少时。

&ldo;他怎么有你照片？&rdo;

归晓摇头：&ldo;不知道，好像这照片是老师照的。

可能他和老师要的吧……&rdo;

去合唱团比赛路上？好像是。

迎面开来一辆卡车，骤然的灯光让路炎晨直觉眯起那双眼：&ldo;还挺有心。

&rdo;

她识相地将相框倒扣在腿上，不敢看了。

车道左侧是运河，右边望出去是大片农田。

这夜里的天是墨青色的，透着冷。

田地里铺着白色塑料薄膜，隔没多远就有砖头或是黑色铁棍压着，无边无际的白，一望望出去老远，隐约能见到遥遥的一排树影之后还有。

归晓刚认识孟小杉和海东时，骑车玩时路过这里，还问过铺塑料布是gān什么的，海东说是为了增温保水、提高土壤肥力。

&ldo;我听海东叫孟小杉名字，特别心酸，怕他忘不掉孟小杉，&rdo;归晓心里有些闷，&ldo;可看到他有女朋友了也心酸，他怎么就真把孟小杉给放下了呢？&rdo;

这种想法对海东很不公平，归晓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路炎晨报以沉默。

男人之间的友谊和女人完全不同。

对于海东的感qg生活，他只在某年的电话里和路炎晨含糊带过一句&ldo;孟小杉跟秦枫结婚了&rdo;，就再没说别的。

路炎晨也没再多问，这就像他和归晓分手也从没对海东jiāo待，海东还是从孟小杉那听说的一样。

所以在路炎晨眼里，海东都有女朋友了，这事儿当然就过去了。

但看归晓的样子应该从孟小杉那听到挺多细枝末节的女人心事，信息太不对等，他就也不好发表任何看法。

&ldo;如果在二连浩特我没丢车，没找你帮忙，是不是我们就不会在一块了？&rdo;归晓想想，觉得很伤感，&ldo;会不会你就和赵敏姗结婚了？&rdo;

路炎晨久久没有开口。

女孩的心思他不懂，但他懂归晓，她小心思多，从小就爱东想西想，漫无边际。

倘若不在一开始有苗头时控制住，到最后一定泛滥成洪。

路炎晨将安全带解开：&ldo;去后边说。

&rdo;

归晓还在伤感着，被他突然这么一截断……她又不是小孩，不懂这些。

过去坐在他自行车前横梁上，依偎在这运河边的寒风里亲亲我我的事不是没做过。

可那时单纯，最多就是接吻，现在‐‐

等她撞上车门，门自动落了锁。

车内昏暗，仪表盘泛出漂亮的蓝光荧光，电台的声音被他早调到最小，费力气去听才能听得清是访谈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