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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今晚更想说，我说要检举我爸，他把我东西都扔出来了。

好多话压在心里，可他又不能回来。

等了许久，电话那头的他终于出现：&ldo;归晓？有急事？&rdo;

她听到他微微喘着气，眼泪扑扑落个不停：&ldo;是不是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不方便？&rdo;

他没否认：&ldo;还行，快点说，没事。

&rdo;

她排队就等了四十几分钟，马上就晚自习了，晚饭都来不及去食堂买……

&ldo;归晓？&rdo;路晨低声叫他的名字。

&ldo;我想听你说话，你多说点行吗？&rdo;归晓轻声说，吸了吸鼻子，在校裙的口袋里翻纸巾，没有……迫不得已用手背不停去抹眼泪，láng狈极了，&ldo;……我想你了，路晨。

&rdo;

&ldo;感冒了？热伤风？&rdo;

&ldo;有点。

&rdo;

&ldo;去买点药吃，好不好？&rdo;

&ldo;嗯……&rdo;

后边一个公用电话的人看到归晓蜷着身子，头抵在电话旁的塑料板上在哭，还死活不肯哭出声，冒头张望这里瞧热闹。

&ldo;怎么不说话了？&rdo;他略顿了一顿，&ldo;要没事，我先挂。

记得去买药。

&rdo;

&ldo;……别挂行吗？&rdo;

&ldo;等集训完我找你，再等三个月。

&rdo;

&ldo;路晨你别挂行吗？我都快四个月没和你好好说过话了……&rdo;

&ldo;……&rdo;

她绷不住，哭出了声。

那边在这四个月听她哭了太多次，一个在北京，一个在边疆，完全的束手无策。

他不懂，也无从下手劝，听着话筒里她哭到难以自抑，哭到哽咽，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一定要用哭来解决……

&ldo;归晓，你能懂事一点吗？&rdo;

&ldo;……不能，凭什么谁都要我懂事？&rdo;

他在电话间里，手握成拳，压在毛玻璃上，从小臂到手都在微微发抖。

整个人像是一根压低拉伸的弦，被无限地下压着……在她的哭声里，qiáng迫自己冷静，再冷静：&ldo;挂了，等我集训完‐‐&rdo;

&ldo;路晨你要再敢挂我电话，再也没下次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我……&rdo;

只要一想起这个片段，话筒里的盲音仍清晰在耳边。

可他却不说清真是自己按断的，还是归晓一气之下扔了话筒。

这线一断，就将近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