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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浅安盘桓心底的最后一点不安彻底消散,笑眯眯找出替换衣裳。
楚延卿不急着换居家服,丢开衣裳捉住念浅安的爪子轻声道:“你就没有别的想问的了?”
念浅安表示有的,“学子上书闹事,是我爹的主意,还是外叔祖的意思?”
“是驸马的手笔,刘大家不过是顺势而为。”
楚延卿抱起念浅安坐上膝头,声音更轻更柔,“公主和母后交好,驸马自然向着我。
我和驸马私下早有联络。
当年我想动飞鱼卫,曾委托驸马下江南时,代我往母族江南周氏走动,看汪保祖籍是否有罪行罪证。
这是你嫁我之前。
你嫁我之后,我要做什么事儿,驸马那里总得知会一声也好心中有底。
回门那天,驸马向我举荐长史是真。
驸马闻风而动、那位曲老智谋老辣也是真。
学子上书,不吝于撮盐入火,若非情势高涨,父皇也不会这么快将我推出来审案。”
说罢掂了掂膝上念浅安,哄孩子似的亲她脸颊,“这两桩暗手,一来和你没有直接干系,二来一直没有好时机。
我现在坦白我和驸马的关系,尚算为时不晚,对不对?”
猜测得到证实,念浅安只觉汗颜。
她头顶黑锅满身秘密,对彼此坦诚的约定其实要求很宽松。
宽于律己自然宽以待人,先虚心表示亲夫说得对,后心虚地岔开话题,“怪不得我娘没进宫揍我,估计正忙着揍我爹。”
楚延卿深看念浅安一眼,亲完脸颊亲她的唇,“嘴怎么这么贫?亲爹的玩笑也开?”
嫌她没良心,亲起来却温柔得如待至宝。
念浅安闭眼回应,片刻后睁眼嘟囔,“亲够了没有?你亲饱了,我快饿死了。”
楚延卿勾唇笑,这边小夫妻俩准备用晚膳,那边老夫妻俩对面而坐,桌上晚膳半点没动。
“好个藏木于林。”
安和公主没动手揍念驸马,只动如刀眼风,一下下剐向念驸马,“皇上这一骂一砸,倒坐实了周氏子弟怂恿江南太学生上书,是小六有意挤兑魏相。
外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外院文人清客谁走谁留,又是谁混在京中学子中跟着煽风点火!”
念驸马没否认,笑容如暖玉,“叔父出面保京中学子,显然赞同我的做法。
驰古阁卷入其中,我自然要帮六皇子。
帮六皇子就是帮安安,小夫妻俩好公主府才能好。
安和,我不单是驸马,还是永嘉候。
叔父身后的刘家,如今说句后继无人都不为过。”
安和公主缓缓闭了闭眼。
从默许女儿嫁入皇室起,她就知道念刘两家已然骑虎难下,对念驸马和刘乾的心思亦不无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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