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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时絮淡淡道。
目光触及片刻,两人各自挪开,既生分又默契。
“哇!
衙门竟还有女子当差?表兄在信里从不跟我提这些新鲜事。”
姜闻纾好奇地打量着楚涟月。
楚涟月闻声抬头,眼前的姑娘跟她差不多大,身着鹅黄蝶纹对襟袄,挽了个飞仙髻,髻上缀着几颗圆润的珍珠,顾盼间,眼波流转,灵动娇俏。
与柳时絮站在一处,二人还是很般配的。
“你找我有什么事?”
柳时絮问。
话噎在嗓子眼,楚涟月欲言又止,不太好直接说,“柳大人,能否借步说话。”
姜闻纾更加好奇,“这么神秘,是衙门里的公事么?连我也不能听?”
“一点私事。”
闻此言,姜闻纾顿时没了兴致,还以为是衙门发生什么不得了的事,随即不满道:“你的私事改天再说,表兄今日已经答应陪我逛鄞州城,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楚涟月望向柳时絮,眼底带着些恳求的意味。
昨夜落了霜,柳时絮注意到她冻得发白的唇,眸色晦暗道:“若非要紧事,那便等我回来再说。”
寒凉刺骨的穿堂风灌进领口,楚涟月酸涩笑了笑:“柳大人先忙,卑职告退。”
兄长生死不明,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回到家中,她先安顿好爹爹,将所有银子揣怀里,又租了两匹快马,与郑茂赶往军营。
傍晚将至,临回府前,柳时絮让姜闻纾先走,自己则绕来衙门口,等楚涟月现身,若不出意外,她总是在这个时辰赶回衙门吃饭。
过了许久,仍不见她来,他打发墨新去问,才从捕头那儿得知,楚捕快自晨间出去后便再没回过衙门。
捕头讨好问:“这丫头兴许躲哪里偷懒,大人若有要紧事,卑职可去楚捕快家找她?”
柳时絮放下车帘,“不必了,回府吧。”
柳府内,出门办事的谢黎已回来多时,见自家公子进门,便将一纸书信交到他手里,并汇报这段日子的行程。
“公子,沈小世子想请您去一趟军营,他说杀死沈公子的凶手可能就藏在军营里。”
沈小世子沈澈,是沈青辞的亲弟弟,也是霍将军手底下的副将。
柳时絮看完书信,眉头紧蹙。
此前,他已经解开了牧羊图上的密语,此密语是霍将军帐下的团练使与西越人来往的证据,于是他派出谢黎把此图交到沈澈手里。
现在,沈澈在来信中说,团练使吴成离奇死在牢狱中,他自己也三番五次遭到刺客灭口,便故意诈死欲使敌人降低防备,还邀请柳时絮去军营配合他演一出戏。
“明日便安排启程事宜。”
三日后,楚涟月与郑茂抵达霍家军驻扎的乌岭山,在附近城镇的客栈里落脚。
赶路时,她从郑茂那儿得知更多关于兄长被诬陷的细节。
十日前,兄长负责巡守军营,夜半时分,小世子的营帐忽然起了火,火烧得很大,小世子没能逃出来,死在里面,而兄长当夜不知所踪,直至天亮后才归,期间无人作证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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