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我们之间的争论越来越激烈,一次又一次地用最刻薄最恶毒的语言互相伤害。
她的每一次责备都令我报以越来越粗暴的回击,她的每一句咒骂都加深了我的轻蔑与不屑。
几乎没有哪次见面不以眼泪、大喊大叫和摔门而去收场。
每次见面的时间越来越短,拜访的间隔越来越长,我和母亲,一天比一天疏远。
直到有一天她主动来找我,为了带来我父亲的口信。
这件简单的事情再次改变了我们的命运航向。
那天她来到拉米罗家,那是上午十一点钟左右,拉米罗已经走了,我还在睡觉。
前一天晚上我们先去克梅地亚剧院看玛格丽特•希尔古的演出,然后去了库克酒吧,大约凌晨四点才回家。
我已经筋疲力尽了,连卸妆的力气都没有,当然,我是最近才开始学着化妆的。
十点钟左右,半梦半醒的我听见拉米罗出门的声音,然后听见普鲁登西亚来了。
她每天负责收拾我们凌乱的房子。
我迷迷糊糊听见她出去买面包和牛奶,不久又迷迷糊糊听见有人敲门。
开始很轻柔,而后很坚决。
我以为又是普鲁登西亚忘带钥匙了,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事。
我气急败坏地仓皇起身,对着坚持不懈的敲门声大喊:来啦来啦!甚至都没想过穿上点衣服,这个蠢货不值得我这么费事。
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但门口站着的不是普鲁登西亚,而是母亲。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也不知道。
我们就这样沉默地对峙了一会儿。
她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盯着我披散的头发、
浓重的睫毛膏、眼线、眼袋和嘴唇上残留的口红,以及身上那件极度暴露的睡衣,以她的道德标准那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我受不了她的目光,不敢正视她。
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从宿醉中清醒,也许是因为她严肃冷峻的态度让我毫无招架之力。
&ldo;进来吧,别在门口站着了。
&rdo;我说,努力掩饰着她的不期而至给我带来的不安。
&ldo;不,我不想进去,我着急走。
只是来给你带个口信。
&rdo;
当时的情形紧张又荒唐,我做梦也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母亲和我,一起经历了这么多,在很多事情上曾经如此相似,现在竟变成了两个互相猜疑的陌生人,像街上的流浪狗一样虎视眈眈地推算着彼此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