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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观微抬下巴,辩解道,“那可不一样,我虽然刺中了他,可他也暂时死不了,那人说了,只要把他引出来,最终杀了人的是你。”
可真会辩,洇墨转身往外走,“即便如此,我能逃,能自保,你却不行。”
“我何须逃?”
莲观固执说道,“我并没有做错什么!”
洇墨在心底摇摇头,什么也未说,走出了监牢。
莲观说许芳荷太傻,可是许芳荷喜欢的人也喜欢她,就算傻,也值得了。
真正傻的人是自己,还以为能和那人远走高飞,就像当年的姐姐一样,可是闯下大祸之后却被人视为眼中刺,被所爱之人背叛,万念俱灰,这才是离开真正的原因。
她来到中原,见到了许芳荷,那个姿容清淡的女子。
明明容貌不及她,却被人记在心里,无法取代,让人嫉恨……
许芳荷哭着说不愿进入教坊这种污浊之地,洇墨在心底恨着,却笑着说,“那我替你去吧。”
顶了那个名字,得了她的身份,像是一种虚假的满足感,似乎那样就可以完全成为许芳荷。
越是在教坊如鱼得水,她越是不甘,许芳荷还是纯净的许芳荷,染上黑暗的是她。
这一切让她意识到,她永远不可能代替许芳荷成为那个人心底的人。
走出监牢,像是心里也宽阔了,洇墨觉得自己想开了。
人已死,还有什么好惦记的,往后再不该犯这傻了。
踏出大门之后才发现,来时未曾瞧见的侍卫突然出现了,远处的侍卫自顾自坐着、巡视,权当没看见她一般。
洇墨心里虽疑惑,于是提高了警惕快速离开了。
夜里回了府,听闻了监牢的事,路禀鳌笑笑,说道,“让她下去全家团聚吧。”
便不再理会了,想到颐园里还有一个许芳荷,真叫人感叹教坊还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
十月十五的□□因故推迟一月,在商会会长乔念识的带领下还是展开了。
城内还额外多了一帮劳工,萧浮和周协领了人去帮忙,教坊歌姬舞姬成群结队全城□□,夜间燃上花灯再登船,这一年反倒比往年更为热闹。
路禀鳌坐在高台上看着花船被放进水里,一艘艘富丽堂皇甚是好看,虽然坏了秦罗的事,但是也是值了。
路禀鳌乐呵呵地吃着闻祭带来的江大厨做的点心,心里打着算盘要拐走这个厨子了。
侍卫长从高而陡的楼梯上来,说道,“大人,教坊花魁许芳荷到了,就在厢房里。”
路禀鳌看了闻祭一眼,“胡因,花魁呢,千金一面要不要见见?”
闻祭还未说话,他又接着道,“花魁给你,厨子给我好不好?”
闻祭瞥他一眼,“你走。”
路禀鳌白胖的脸颤了颤,满脸委屈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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