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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铁皮盒里的星光（第1页）

电子市场三楼的穿堂风卷着碎纸片，陈阳用捡来的亚克力板挡住新摊位的漏风口，

螺丝刀柄上的&0t;忍&0t;与&0t;勇&0t;在晨光里泛着金属光泽。

小雨蹲在地上给二手手机分类，玉坠被她系在钥匙串上，

随着动作在纸箱间划出银白的弧线——那是老周给的铁皮盒钥匙，此刻正挂在她胸前，像枚微型的盾牌。

&0t;哥，这台手机壳上的星星会眨眼睛。

&0t;

小雨举起台屏幕碎裂的翻盖手机，用绝缘胶带在裂痕处粘出星座图案，

&0t;就叫它&039;北斗星号&039;吧，迷路的时候能指路。

&0t;她指尖划过机身刻痕，那里不知何时被陈阳刻上了&0t;2005815&0t;，

正是照片背面的日期。

新摊位比从前宽敞半平米，

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烟草味——王虎留下的搪瓷缸还在角落，内壁结着厚厚的茶垢。

陈阳擦着货架时，指尖突然触到层压在纸箱底的旧报纸，

头版照片里的货车车头凹陷，右下角模糊印着&0t;青山运输公司&0t;，

与照片背景里的车架号尾相衔。

正午时分，

周德的金链子第三次出现在扶梯口。

陈阳看见他袖口的青龙纹身渗着血迹，显然还没从城郊车祸中痊愈，

却依然迈着规整的步伐，皮鞋尖碾碎了小雨刚粘好的蝴蝶贴纸。

&0t;小崽子挺能钻空子。

&0t;

周德的手指敲在铁皮盒上，出闷响，&0t;以为换个摊位就能躲得过？

工商所有你父母的案底&0t;他突然凑近，

金戒指几乎碰到陈阳的鼻尖，&0t;还有你妹妹的出生证明，啧啧，

黑户可上不了学。

&0t;

小雨的分类动作顿了顿，悄悄摸向口袋里的幸运星——那是用周德撞弯的金链子碎片折的。

她听见哥哥的呼吸突然变重，却看见他蹲下来帮自己系鞋带，

指尖在她掌心快画了个&0t;静&0t;字，这是他们新明的暗语。

&0t;周叔说笑了。

&0t;

陈阳的声音像浸了冰的铁丝，&0t;我查过《民法通则》，十六岁以上靠自己劳动生活的算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

&0t;

他故意把&0t;周叔&0t;二字咬得极慢，看着对方太阳穴的青筋跳动，&0t;

何况小雨有暂住证，是老周帮忙办的。

&0t;

周德的视线扫过老周站在远处的背影，bp机恰好响起。

陈阳注意到他转身时，后腰处露出半截警棍，与父亲车祸现场遗留的凹痕形状吻合。

小雨突然举起&0t;北斗星号&0t;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