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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江州的初雪（第2页）

李疤子的安全帽砸在脚手架上，陈阳看见他转身时，

后颈处露出半截青龙纹身，和王虎、周德的一模一样。

冷汗混着冻雨流进眼睛，他突然想起老周给的文件，青山运输公司的股东名单里，

果然有个叫&0t;李建国&0t;的人，同音不同字。

傍晚领工资时，李疤子往他手里塞了张皱巴巴的五十元，

嘴角扯出意味深长的笑：&0t;听说你小子会修手机？&0t;

他指尖划过陈阳掌心的老茧，&0t;

今晚去夜市帮我修台翻盖机，修好再给五十。

&0t;

夜市的霓虹灯在冻雨中晕成彩色的泪，陈阳蹲在李疤子的摊位前，

看见所谓的&0t;坏手机&0t;竟是当年父亲用过的同款。

拆开后盖时，他的手突然颤抖——电池槽里刻着极小的&0t;德&0t;字，

与周德金链子的刻字如出一辙。

&0t;修不好就打断你胳膊。

&0t;

李疤子的匕在摊位下闪了闪，陈阳听见躲在纸箱后的小雨轻轻哼起《茉莉花》，

那是父母生前最爱的曲子。

他突然想起妹妹在工商所画的蝴蝶，

想起刀柄上的&0t;忍&0t;与&0t;勇&0t;，指尖猛地扣住电路板上的排线。

屏幕亮起的瞬间，李疤子的咒骂变成了惊讶：&0t;真他妈神了！

&0t;

他扔过五十元，袖口的青龙纹身擦过陈阳的肩膀，

&0t;明天来帮老子看摊位，比工地轻松。

&0t;

回桥洞的路上，小雨突然从纸箱里掏出个馒头，是李疤子摊位上的：&0t;哥，我看见蝴蝶贴纸在馒头上跳舞，就知道它该属于我们。

&0t;

她掰下一半塞进哥哥嘴里，自己啃着硬邦邦的另一半，

玉坠上的冰晶恰好落在馒头上，像撒了把碎钻。

深夜，陈阳借着手机屏幕的光查看李疤子的手机，现相册里有张泛黄的合影——周德、王虎、李疤子三人站在青山运输公司门前，每个人胸前都戴着同款金链子。

他的手指划过屏幕，停在右下角的日期：2005年8月14日，正是父母车祸的前一天。

小雨在梦中翻了个身，玉坠的红绳缠上了陈阳的手腕。

他突然想起父亲说过，龙凤佩本是宫廷御赐，龙佩护兄，凤佩佑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