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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景色悄然变化,渐渐熟悉了不少,待到走了半盏茶的工夫,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便是信阳城。
年九珑想也没想便抱着孩子顺着北街走去,那时候兰香居茶楼还不是九九名下的产业,名叫清雅居,十几年来也不曾重新修缮,桌椅仍是老样子。
跟掌柜打了声招呼便急匆匆上了二楼,掌柜还纳闷,这公子看着面生,对茶楼倒是轻车熟路。
年九珑踢开一间客房,把雁琏放到软被上,先去涮个手巾给小孩擦擦身子,雁琏默默坐着,抱着腿,一声不吭地呆呆看着年九珑。
年九珑拿着块热布巾回来坐在他旁边,把小小的一团抱起来放在腿上,细心擦拭麻杆似的小胳膊上的淤伤。
雁琏疼得厉害,默默皱着眉撅起嘴,也不哭,静静忍着。
“你怎么不说话啊三哥……不是、呃……好吧。”
年九珑一边给小孩擦脸,把脏兮兮的灰土擦净,露出一张白净精致的小脸来,三哥自小就是美人胚子,百看不厌。
“宝贝,怎么不说话啊。”
年九珑低头托着他小手问,“别怕我好不好。”
雁琏缩了缩手,张嘴想说话,又摇了摇头。
“……”
年九珑耐着心引导,“乖宝贝告诉我疼不疼,哪里疼?”
小雁琏颤颤地伸手去指,指自己胳膊,腿,腰和喉咙。
年九珑心里一颤,轻托着他下颏,微微掰开一点嘴,“宝贝,张嘴给我看看。”
小雁琏乖乖张开嘴,年九珑顺手拿过烛台照亮,却见他嘴里嗓子里都是烫伤的水泡,年九珑瞪大眼睛,声音发颤,“谁……谁灌开水烫你吗……?”
雁琏点点头,眼神委屈,扒着九九衣袖,小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什么,但说不出声。
年九珑着急听明白他在说什么,却怎么也听不清。
白羽的声音在耳边懒洋洋提醒,“他说,管家不给他哭,哭了要挨打,再哭就被喝热水。
连我都听懂了嘛……”
过了会儿又自己叨咕,“热水不是这个喝法滴……”
“好宝贝我知道了。”
年九珑再也听不下去,心疼地捧着小雁琏的脸颊亲他额头。
“白羽,去找药,治烫伤的,入口的那种。”
年九珑冷冷吩咐。
“哎呦,庄主您事真多……多愁善感。”
白羽慢腾腾叹了口气,转眼间桌上多了一碗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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