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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里那株垂丝海棠又开花的季节,江随碰上了某个预料之外的人。
极乐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李彤云站在他车边,显而易见,是来找他的。
江随觉得自己如今成长了不少,看见莫名其妙的人,也没那么不耐烦了,甚至心态挺平和,客气地问了句:“有事吗?”
李彤云微愣,看着他那张仿佛对客人般矜贵有礼,毫无破绽的脸,莫名有种涩然又理应如此的释然。
毕竟她曾经妄想得到的,不就是那份例外吗。
没有忘了今天来
的目的,李彤云很快收起情绪,对他说:“我马上要出国了,不会再回来。”
江随淡然地看着她。
“我哥和嫂子生了孩子,我爸妈,要拿一辈子的积蓄,给他们付首付,买房子。”
李彤云平静地陈述道,“写他们的名字,我来还贷。
我拒绝了。”
“他们说我没良心,我就干脆申请了国外的学校。
很顺利,全额奖学金。”
江随一直没打断,直到此刻,微挑了瞬眉,点点头:“恭喜。”
又抬睫,等着她的正文。
“出国前,”
李彤云笑了笑,“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江随微顿,心跳有一瞬的抽跳,像某种没来由的预感。
当那本颜色几乎还和当年一样柔和鲜明的毛毡笔记,出现在视野里的那刻,即便有猜测,江随心脏仍有一刹那的滞涩,那句“怎么会在你这儿”
,开口成了冷淡而确定的:“是你翻了林鸢的书包。”
李彤云愣了瞬,惊讶于,他居然知道这本日记。
却也没了那份执着将疑惑问出口,也没有否认,只说:“那你不好奇,这本日记怎么又到了我的手里吗?”
江随淡漠地看着她。
李彤云笑了笑,递过去:“你自己去问林鸢吧,毕竟,当初这本来就是,她要给你的东西。”
江随不动声色地接过来。
可指腹触上熟悉的、粗糙的织物封皮时,胸腔里不可抑制地掀起席天盖地的巨浪,叫他手指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
年少时的酸涩与心动,胆怯与逃避,如今的悔意与愧歉,赤城与爱意,绞缠成无边而细密的网,将他心脏覆盖、收拢,越束越紧,窒痛地叫他喘不上气来。
他没有办法不去想,如果当初,这本日记顺利地送到他手里,如今的林鸢和他,会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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