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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塘江的晨雾如轻纱般弥漫在江面上,尚未完全消散。
霍璐佳紧紧攥着那本半焦的《市舶司密档》,她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
舒步麒则悠然地拎着酒葫芦,蹲在船头,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江面,落在那些漂浮着的账册残页上。
“严党倒是舍得下本啊,连二十年前的烂账都翻出来烧了。”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讽。
他用剑尖挑起一片沾血的纸屑,那纸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上面的“泉州官仓”
四个字,因为被血渍浸染,竟然晕成了“泉死人仓”
,让人看了不禁心生寒意。
就在这时,一声呼喊传来:“霍姑娘,这边!”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黄若芸站在码头上,她的药杵抵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粮商,而那粮商的怀中,竟然掉出了一串钥匙,钥匙柄上,清晰地刻着“仁和仓”
的篆字——那正是杭州三大官仓之一。
周紫怜的白发如银蛇般迅速缠住了粮商的手腕,盐晶在她的手中凝成了薄刃,抵在粮商的咽喉处,她的声音冰冷而严厉:“万历元年的贡米,是谁调的包?”
粮商的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要开口,然而,就在他刚要说话的瞬间,他的嘴角突然涌出一股黑色的血液,紧接着,他的身体猛地一颤,便彻底失去了生机。
叶莉雪见状,手中的剑气如闪电般扫开了扑来的一群毒虫,寒霜瞬间覆盖住了尸体的心口。
“又是延时蛊,下毒的人肯定就在附近!”
她的脸色凝重,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
哑巴少年猛地伸手拽过霍璐佳手中的鱼叉,然后在青石板上快速地画出一条歪歪斜斜的路线。
在晨光的映照下,他脖子上的琉球胎记微微泛起红色,而那箭头所指的方向,正是城西的绸缎庄。
绸缎庄的门帘下,隐约露出半截杏黄幡,这正是司礼监暗桩的标记。
舒步麒见状,立刻做出了决策:“分头行动。”
他灌了一口酒,然后将惊鸿剑抽了出来,剑身的寒光在晨光中一闪,映照出绸缎庄二楼有个身影正在晃动。
“叶姑娘,你去冻住后门;霍姑娘,你堵住前院;周姑娘和黄大夫,你们去查地窖。”
舒步麒话音未落,叶莉雪手中的冰晶已经迅速凝结,形成了一道三丈高的冰阶,直通二楼的雕窗。
霍璐佳见状,毫不犹豫地抛出钢索,钢索如灵蛇一般缠住门楣,她顺势翻身入院。
然而,就在她落地的瞬间,迎面撞见一个伙计正烧着账簿。
霍璐佳眼疾手快,手中的鱼叉如闪电般飞出,挑飞了火盆。
就在那一瞬间,她瞥见了账册扉页上的浪花纹,这花纹竟然与她父帅虎符上的纹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那伙计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突然甩出一支淬毒袖箭。
然而,这支袖箭还未飞到霍璐佳面前,就被舒步麒手中的酒葫芦凌空击碎。
“严党的狗,连主子的纹章都敢仿?”
舒步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
地窖传来闷响。
周紫怜的白发绞住五个举着火把的壮汉,盐晶在墙面蚀出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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