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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第2页）

是硬的，和泥地里的石头一样。

&esp;&esp;段寻不喜欢爸爸。

&esp;&esp;因为爸爸很少抱他，在他到处用手摸索的时候，会发出不耐烦的“啧啧啧”

的声音。

烦。

&esp;&esp;他也不喜欢家里的兄弟姐妹。

&esp;&esp;并不是因为他受到欺负，相反，其他人不敢惹他。

&esp;&esp;他经常执拗地发脾气，想要什么东西一定不放手。

&esp;&esp;他们觉得他古怪，不敢惹，却不约而同地厌烦他，远离他。

&esp;&esp;五岁时，段寻拿了厨房的菜刀。

&esp;&esp;那一天，大家都睡了，段寻没睡。

他从角落里起来，像只猫儿，轻手轻脚地搬起凳子，拿住了菜刀，一声没响。

&esp;&esp;然后他轻手轻脚地，把凳子放回去了。

从客厅里，转开门把手，走进了大哥的房间里。

&esp;&esp;大哥比他高，力气比他大，说话的嗓门也大。

&esp;&esp;“废物！

瞎子！

扫把星！

残废！

……”

&esp;&esp;死人。

&esp;&esp;段寻默默在心里骂，小手摸出去，低头闻闻，确认了这是大哥。

&esp;&esp;然后那只手摸到了脖子的位置，不动了。

&esp;&esp;段寻右手高高举起，寒光闪闪。

&esp;&esp;刀好重，他一只手举得好酸。

所以他重重地放下来了。

&esp;&esp;“啊！

——”

很响亮的叫声，热热的东西流到他的手上，是血。

&esp;&esp;浓郁的味道，鲜明的触感，响亮的声音。

&esp;&esp;这样的大哥，比之前只会骂人的时候，更像个活人了。

因为段寻比以前更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esp;&esp;他好像重新认识了大哥。

&esp;&esp;段寻爬进了床底下。

&esp;&esp;好多人的脚步声，咚咚咚。

爸爸妈妈在大喊，其他人也在大喊。

&esp;&esp;然后是牛哞哞叫，车轮子在滚动，压过小石头，嘎吱嘎吱，吵吵闹闹的一切。

&esp;&esp;段寻在床底下弯起嘴角，像在听电视，听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