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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坊卖的香胰子,以油脂、香料、草木灰等物制成,用于洁肤去污,比之寻常澡豆,更为便捷,且留香持久。”
一旁偷听的顾婉儿连忙冒出来,摆出香姨子图纸熟练地介绍起来。
甚至还偷偷背下了那日遇到谢权时候,沈玉瓷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兰陵美酒需佳酿,常州香皂胜琼浆,此乃猪胰子制皂,遇水即化,去垢不伤衣,浣衣仅需半日功。”
“半日?”
穷书生颇为不解,“这么久?平日里浣洗衣物最多不过两刻钟,怎么你们这香胰子还要洗这么久?”
沈玉瓷和顾婉儿双双对视一眼,显然第一次遇见如此咬文嚼字的客人。
顾婉儿灵机一动,“公子平日浣洗衣物恐怕是随意揉搓,但晾干后污渍还在,根本没有洗干净。”
穷书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打满补丁的衣衫,夹缝里有些颜色较深的区域倒像是油浸污染。
“公子若是忙,可以将衣物泡在盆中,抹些香胰子,泡上半日,直接漂洗便可清洗干净,并非要公子洗半日。”
沈玉瓷赞赏地看了顾婉儿一眼。
“在下赵寒松,三日后,小生定来取此物以试真假,告辞。”
语毕,穷书生转头就走了。
“三日,来得及吗?”
比起香胰子的效果,沈玉瓷倒是担心这成品能否及时做出。
毕竟目前都是顾婉儿一个人亲力亲为,效率不是很高。
“普通那款来得及,就是改了花样的还得半月。”
沈玉瓷点点头,看向一旁春桃忙得满头大汗。
店铺被切分为两块区域,顾婉儿这边用转盘引来不少客人,倒是售卖刺绣的那一边有些冷清了。
春桃送沈玉瓷过来后一直在忙活,终于把从家中带来的绣品都摆上了。
屋内琳琅满目,每一件绣品旁边都有一块隽秀的小木牌,上有正楷字体标明价格。
因为人手不够,沈玉瓷采纳了顾婉儿标价的提议,减少问价的时间。
有人发现香姨子旁边有刺绣售卖,陆陆续续有人观看起来。
虽然第一日开业有些磕磕绊绊但好在是顺利,一日下来,沈玉瓷卖出去了三件刺绣和一件成衣,顾婉儿这般也记了不少记名的中奖者,就等三日后过来取。
虽然少进多出,但好歹是把店铺名声扬了出去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街边的店铺陆续打烊,只剩下天工坊还亮着烛火。
“铺子后面有个院子和四间厢房,晚点把东西一并搬过来吧,这边空间大一些,也方便你晾制香胰子。”
沈玉瓷在柜台前收拾东西的时候,扭头对顾婉儿絮絮叨叨着。
“沈姐姐...”
顾婉儿拽住了沈玉瓷的衣角,声音抖了几分。
“怎么了?”
沈玉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昏暗的角落里晃动着几道黑影。
夜风将街边的灯笼吹得四处乱撞,城西的街道上空荡荡的,打更人敲着锣鼓刚刚远去。
油灯在柜台上摇摇欲坠,沈玉瓷从抽屉里取走一卷轴的银针,拿起铜钥匙,领着顾婉儿到室内。
“藏好了,我去外面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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