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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丫头片子隐藏得很深呐,怪不得那个人总是说人绝对不可貌相!
此时的白选又恢复了双目无神、实则神游物外的脑力激荡模样。
她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觉得自己并不是大惊小怪。
但是这件事情黑十八自始至终都不是参与者,和他讲了,他大概也不明白。
更何况,白选不能让黑十八察觉自己的反常,她怕被绑到火刑柱上烧死。
等等!
刚才黑十八似乎说的是珍妮小姐出了车祸,但车祸也有可能没死吧?因为阮嬷嬷和秦阿姨分别在数月前意外身亡,所以白选一听见珍妮小姐出了事,就下意识也把她扫入死者的行列。
也许……指间的树枝卡巴一声被折断,她扭头问黑十八:“你说珍妮小姐出了车祸,那她现在还活着吗?”
黑十八脸上有莫名其妙:“她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不过今天已经从重症监护室里被转移出来了!”
白选尖叫:“那刚才我问你她死了没有,你为什么要点头?!”
都被这混小子给误导了。
黑十八从鼻子里挤出哼声,没好声气地说:“你突然变聪明,小爷吓着了。
所以你问什么,小爷都会点头。”
白选啐了黑十八一口,继续玩树枝。
她皱着眉毛想了很久,黑十八已经等得大不耐烦,要不是他很想弄明白这丫头到底在捣什么鬼,早就跑去找人打架了。
“有什么好想的?小爷每次去公会领任务,都会听说死了人。”
黑十八稚嫩的小脸浮现冷漠神色,喃喃道,“哪次任务不死人呢?现在什么最贱,人命!”
“胡说!”
白选对黑十八翻白眼,“这世上最宝贵的就是生命。”
死过一次的人,据说比别的人要更加怕死。
所以白选一直活得很小心很谨慎,尤其是她心里对一年前那次意外的透视事件存有深重的隐忧。
黑十八讥笑,扯了一把草揉成一团,然后扔在地上一脚踩下去,指着这团草糊说:“知道国民等级最低的一等是什么吗?”
他不等白选回答,自己接着说,“草木!
脆弱的草木!
随随便便就能被人践踏踩在地上变成一团烂糊的草木!
只要很小的一点火星就能烧掉一大片的草木!”
白选很讨厌黑十八这种表情和语气,她愤愤然地说:“就算是低级国民,也是个独一无二的人,也是珍贵的生命!”
话虽如此,她心底却涌上无力感觉。
待了一年,她也多少知道了这个国家森严的国民等级制度意味着什么。
什么等级的人接受什么样的教育,以等级高下来获得社会资源。
甚至一些高等大区的城市,拒绝非本地出生的低等级国民进入。
如白选这样的草木国民,若是没有一技之长,她离开孤儿院之后,能勉强维持生计就算不错的人生。
黑十八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摇头。
他和白选不同,他来到孤儿院是因为他是花家还不被承认的私生子,并非资质低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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