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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强忍胆寒。
“本殿认得你。”
染白的目光慵懒扫过大殿,如打量着死物,语气含着那么一丝兴致,竟有些温柔的纡尊降贵:“你叫什么名字?”
血族已经不敢再对视,忙低下了头,脸皮都在颤抖,艰难吐出一个名字:“花恩。”
他当年若知晓殿下还能回来,怎么也不会做的那么绝,悔不当初!
大殿中没有任何声音,无一个血族敢开口说话,染白转身走上高位,血红衣摆轻拂,薄如刀刃。
“果然是个好名字。”
她感叹,“最适合养花施肥。”
话锋陡然一转。
“拖下去。”
应厉说是,慢悠悠的对花恩露出了一个堪称纯良的笑意,那张脸却冷酷的过分,生生将他拖出了冰冷的大殿。
“不要!
啊!
不要……殿下——!”
花恩不可置信,发出凄厉的惨叫,不断的挣扎。
“嘘。”
应厉做出了一个闭嘴的动作,眼中邪气更甚,一只手掐在了花恩的脖颈上,轻声说:“你吵到殿下了。”
跪在殿中的人将头压得更低了。
庄严古朴的高台上,修长苍白的手指轻轻扣着冰冷低奢的扶手,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散漫矜贵,桃花眼中邪佞盎然,如无边黑夜,殷红薄唇勾起一丝笑意。
“诸位可还有什么意见吗?”
不轻不重的声音响彻大殿,声线如薄刃寒光,酷似催命符落在每一位血族耳边,他们不敢抬头去仰望上方残酷的身影,心想谁还敢说有意见?这不是等着被弄死养花吗?
染白离开了逐鹿殿后,不紧不慢的回到阁楼,红衣凌厉尊贵,气场从容不迫,令人臣服。
下一秒——
她没骨头似的倒在院落中的摇椅上,身形随着摇椅一晃一晃,银发垂落下来,映着过分精致的一张脸,半眯起潋滟桃花眸,阳光给发梢镀了浅浅的碎金,和红衣繁琐精美的金线相互映衬。
不太像是残酷冷血的帝王,反倒是像是旧时那些品花弄玉、鲜衣怒马的纨绔子弟,松散又风流,薄唇微勾流转笑意,平白无故多了几分孩子的稚气。
“冥。”
“冥。”
“冥冥冥冥冥冥冥——”
“什么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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