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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器走到桌边坐下,静看着我,我也只能随着坐下。
虽不知他为何要我入内,但起码他与宜都的主仆关系,无需再对我有所隐瞒。
&ldo;自狄仁杰拜相后,我与县主也有一月未见了,&rdo;他将茶杯轻推到我手侧,温和一笑,&ldo;秋日晨露浓重,县主穿得单薄了些。
&rdo;
他这么说着,我才猛然记起自己竟只套了件薄裙出来,手已冻得冰凉。
&ldo;出来得急,竟没顾得上,&rdo;我拿起杯子在手中握着,却摸不准他的心思,只能赔笑说:&ldo;听婉儿说,陛下已授意让诸位皇嗣皇孙搬回昭庆宫,常伴身侧共享天伦,永安恭喜郡王了。
&rdo;
李成器淡淡嗯了一声:&ldo;所有未婚配的皇室子嗣都会搬回昭庆宫,宫内也会热闹不少。
&rdo;
我见他神色淡然,才猛地记起他毕竟是前太子,如今这话确有些尴尬。
这一尴尬后,他也没再寻话说,我也只能陪着gān坐。
我心里正琢磨怎么找个借口离开时,就听见笃笃叩门声,不禁手一颤,抖了些热茶在腿上,烫得皱起脸。
他仍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似乎并不大在意。
门外人似乎等了一会儿,又轻叩门:&ldo;宜都?&rdo;
是婉儿的声音。
我下意识看他,那眼内终是起了些波澜。
此处是掖庭,论理他一个郡王不该来此处,更何况是陛下的宫婢房内?宫婢房内没有里外间,决计藏不住一个少年。
李成器似乎也想到此处,轻摇头示意宜都不要出声。
门口婉儿却似乎更急了些,叩门说:&ldo;陛下马上要个物事,可今日当值的都是些新人,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若再不去只怕都要一起治罪了。
在不在?出个声音。
&rdo;
听婉儿的口气,不开门绝对打发不掉她,门是由内锁上的,屋内也必然有人。
躲是躲不掉了,他轻放茶杯,示意宜都去开门。
宜都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踌躇,毕竟按身份李成器与她若被婉儿看出蹊跷,死得定是她,而非陛下的嫡孙。
但此qg此景,只能如此。
宜都终是咬着唇,走到门边。
我脑中闪过个念头,也来不及再阻宜都,立刻放下茶杯坐到他身侧,将手轻放在他手背上。
李成器手微一动,自嘴角溢出一抹薄笑,似已明白了我的心思。
大明宫中多风流,若是婉儿见我与他……必会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手指微凉,缓缓反手轻握住我的手。
只这一个动作,竟让我十分镇定转瞬瓦解了七分。
咔哒一声,门锁落下,还未等宜都拉门,便有一双玉白的手推开门。
藕色的短衫,绛紫长裙裹着玲珑的身子,人未入声却先出:&ldo;你搞什么鬼?莫非是藏了个男人‐‐&rdo;声音噶然而止,婉儿瞪着细长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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