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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落痂的食指关节缓缓弯下,又伸直。
&esp;&esp;“太过轻快活泼的曲子还不成。
轻缓乐曲可以弹奏无妨。”
&esp;&esp;两人并肩前行,灯光映照不到的暗处,广袖遮挡下的指尖互相追逐缠绕,阮朝汐的唇角细微地翘了翘。
&esp;&esp;值房确实逼仄。
&esp;&esp;四四方方的青砖地,关起门来,除了衣架,衣柜,临窗书案,只能放下一张靠墙的窄卧床,床边再放个月牙墩,连个挪腾的位子都不剩。
&esp;&esp;卧床上铺了极简单的被褥,暮春的季节了,连纱帐也无。
&esp;&esp;阮朝汐刚坐上卧床,也不知多少年头了,床头撞到墙,吱嘎一声。
&esp;&esp;她抱着卧床上的软衾躺下。
应是自家里准备的物件,质地轻软的紫罗绮,和从前在云间坞时盖的衾被同样手感。
&esp;&esp;软衾有清淡的气息。
她起先以为是衣裳挂在薰笼上的熏香,渐渐才发觉,应是沐浴后的皂角清香。
&esp;&esp;床头木窗打开了一半,今夜无月无星,窗外伸手不见五指。
&esp;&esp;月牙墩上摆放一支细蜡烛,微弱的光下,荀玄微坐在床边,替她把软衾拢上肩头。
&esp;&esp;阮朝汐仰头看着黑暗窗外。
“三兄。
我感觉不太好。”
&esp;&esp;“怎么了?”
&esp;&esp;“我感觉自己身处旋涡之中了。”
&esp;&esp;“从你决定站出来为你母亲供状时,你已经卷入旋涡之中了。”
&esp;&esp;“对她的指证全是捏造。
母亲明明说过,她过手的信笺俱都不存留,也不知今日搜出来的所谓谋害小皇孙的信件物证是不是捏造的。”
&esp;&esp;“真物还是捏造之物并不重要。
把人牵扯进漩涡里,总归为了论输赢。
输了的那个不得翻身,赢了的那个所说的,便成了真相。”
&esp;&esp;“我确实不明白宫廷里这套弯弯绕绕。”
&esp;&esp;阮朝汐直视面前微弱的火烛,“但我也知晓,真的便是真的,假的便是假的。
这世间总归讲究一个理字。”
&esp;&esp;“性子直而不回,这确是你的本性。”
荀玄微轻叹了声,“是世间极少见的品性,但在如今的世道,容易引来祸事。”
&esp;&esp;他替她把软衾往上拢了拢。
“你需得尽快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