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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第2页）

&esp;&esp;心头升起某种奇异的感觉。

比起劫走梵奴，这帮贼人似乎更惧怕被当场擒获，揭穿真正的身份。

&esp;&esp;梵奴安然无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两人身亡，两人轻重伤，众人搀扶伤患回到宣慈殿后，立刻紧闭殿门，杨女史匆匆去了主殿，今夜之事必须知会老太妃。

烛火亮起的主殿里又彻夜响起念经声。

&esp;&esp;——

&esp;&esp;晨曦时分，千秋门打开了。

&esp;&esp;今日碰到了阴霾天气。

天上浓云翻滚，东方不见日头，大清早起了风。

&esp;&esp;阮朝汐只睡了两个时辰便起身，领着陆适之出殿往南，走入寂静的永巷。

&esp;&esp;众多禁卫等候在千秋门里，青石地上整齐放着一排排的草席。

等大门开启，两人扛起一席草席，一具具的尸体往外运。

阮朝汐领着陆适之避让在道边。

&esp;&esp;沿路偶尔还有几具倒伏的尸体，仓促间无人收拾，被路过的禁卫踢去旁边。

早起的宫人低头缩肩，清扫角落处残留的血迹。

&esp;&esp;永巷西边的千秋门只许出，不许入。

东边的万岁门未开启。

&esp;&esp;阮朝汐站在道边看了一会儿，过去询问，“小殿下今日可否照常去曲水阁进学？”

&esp;&esp;值守千秋门的中郎将尚未换班，还是昨夜萧昉喊开门那个，叹着气过来见礼。

“又是郡主……”

&esp;&esp;“好叫郡主得知，末将清晨领了命，千秋门只准出，不准入。

小殿下若是早上出去进学，午后就进不来了。

末将这回无论如何也不会开门了，郡主慎重。”

&esp;&esp;“领了谁之命？”

阮朝汐追问，“圣命？”

&esp;&esp;“圣命哪里会下颁到末将小小六品武官处。

末将奉的是宣城王殿下之命。”

&esp;&esp;阮朝汐又仰头看了眼面前重檐城楼的厚重宫门，转身离开。

&esp;&esp;回去宣慈殿尚未到辰时。

她人未进门，就意外撞见了宣城王元治。

&esp;&esp;元治经历了一夜大肆搜捕拷问，眼底泛起血丝，但神情并未显得疲惫，反倒显露出几分高亢。

&esp;&esp;他逗弄着刚起身的小皇孙湛奴，正和坐在长廊里的老太妃说，“老太妃安心，该拘押的都拘押了，该处置的也都处置妥当，已经无事了。”

&esp;&esp;又问，“梵奴呢，今日怎么不见梵奴起身上早课？”

&esp;&esp;庭院里鸦雀无声，元治目光所及之处，人人避开他的视线，垂手肃立，神色隐现惧意。

&esp;&esp;湛奴不喜欢被他逗弄，躲入老太妃怀中。

杨女史站在东偏殿门外回禀，“小殿下昨夜受了惊吓，夜里哭了一场，三更后才睡下，还未起身。”

&esp;&esp;元治转头盯着东偏殿。

“那……梵奴今日只怕不能去上早课了。”

&esp;&esp;阮朝汐的脚步停在殿门边，视线盯住了元治。

&esp;&esp;元治此刻的神色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