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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长不赞同地重新将眉颦起来,但人有三急,她也不好说什么,何况赏佩佩和她的女儿一般大,有时候她一看到她就想到自己的女儿,所以只是轻描淡写地对赏佩佩的不稳重批评了几句。
护士长了解完八楼病人的情况,临上楼前,特意叮嘱赏佩佩。
“少吃点辣椒,你看你嘴都肿了。
闹肚子,是不是又上班偷吃辣条?”
“那个辣条,用的都是地沟油,你就跟我家闺女一样,说不听。”
届时溥跃已经从容地走到了电梯门前按下电梯,全程目不斜视。
他和护士长此刻共同站在两部电梯的门前闲适地等电梯,而赏佩佩站在护士台内笑得像痛苦面具,蜂鸣一声,她手机亮了,对面电梯门也开了。
护士在左,溥跃在右。
护士长指了她一下,意思自己随时会下来考核。
而右边那个始作俑者正对着她笑得春光灿烂,他不仅幸灾乐祸,还发信息给她,“辣条真好吃。”
“地沟油yyds!”
第6章叫个爸爸听听?
从周二到周四,连续三天,每天溥跃都会在下午探视时间开始时到阅湖疗养院探望老爷子。
两人似乎都找到了和平相处的窍门,只要把电视上的节目对准到体育频道,伴随着激烈比赛和主持人的画外音,他们父子俩的谈话内容就始终可以维持着浮于表面的和睦。
近期生活对于溥跃来说未免太偏心,恋爱和亲情,都欣欣向荣,他的小日子过得是真舒服,上一次他感到如此无忧无虑快乐和满足,还是个未成年没有世俗欲望的小男孩。
那时候,他还不懂什么叫幸福。
周四一早,为了过节,溥跃特地在去大众浴池之前骑车先到市中心剪了个头。
下午从疗养院出来,他就摩拳擦掌地预备着跟赏佩佩过圣诞,昨天晚上他借口要洗澡管赏佩佩要了她家钥匙,下午四点多从店里扛着早就买好的雪松和成包的装饰物,找了个小面包车一起拉到万达公寓。
上下楼运了至少三次,他才开始在赏佩佩床边的空地上,布置会发光的圣诞树。
挺大一个人跪在地板上挨个给细碎的挂饰穿麻绳,他嘴里还念念有词,不停教育着吃冻干的小白猫可不能对他的艺术作品搞破坏。
这是给它妈妈的惊喜。
“妈妈”
俩字一出口,溥跃耳尖就红了,但好在猫不会告状,他挂好了手里的独角兽玩偶,马上捏起猫咪的后脖颈拖着猫屁股把它团在自己掌心,近距离地吩咐它,那自己就是它的“爸爸”
。
以后它要听爸妈的话。
一下午,猫到底学没学会叫溥跃爸爸咱不知道,但被迫成为了“老母亲”
的赏佩佩完全没工夫去解救自己被亲情绑架的宠物。
阅湖疗养院,赏佩佩今天下午掐着点取到了她加急配送买到的圣诞礼物。
下午给八楼的三位病患配药,喂药,洗尿盆倒尿盆,又按时给张阿姨注射完了胰岛素,她就躲在护士台内给溥跃的礼物打包装。
包装纸是哑光墨绿的,上面点缀着反光的金箔,缎带则是朱红色的,宽度足有一寸,双绕系上蝴蝶结后还被赏佩佩特意在尾端镶了两只会响的铜铃铛。
明知今晚赶热闹的年轻情侣们会宛如朝圣般涌入各大过节圣地,东城地方偏又小,稍微好一点的餐厅全部面临着爆单等位,两人仍然是不能免俗,还是约了当地单价最贵的西餐,吃凯宾斯基柏林咖啡厅的平安夜豪华自助。
黄金节假日餐位紧张,用餐时间是提前预约过的,本来溥跃是计划布置好圣诞树后打个车先到阅湖疗养院楼下等赏佩佩下班,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共同出发。
可凯宾斯基的位置就在疗养院和万达公寓的中间线上,赏佩佩奉行实用主义,觉得大堵车期间完全没必要让溥跃绕路,为了方便快捷地过节,干脆和溥跃商量着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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