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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节（第3页）

&esp;&esp;这山间的温泉位置隐秘，是凡人无法到达的地方，偶尔会看到一些动物。

&esp;&esp;季鱼最喜欢坐在温泉边温暖的地方，吃着神灵为她准备的食物，看着外面大雪纷飞，然后一些避雪的动物会进来。

&esp;&esp;动物们并不怕他们，或许在它们的感知里，神灵与巫神山是一体的，不会伤害它们，偶尔还会凑到季鱼身边讨要一些吃食。

&esp;&esp;季鱼很愉悦地和它们一起分享神灵带来的食物。

&esp;&esp;翌日等她醒来时，会收到动物们的回礼，有秋天时收藏的坚果，有开在雪地里的花，或者一些漂亮的树叶、石头等……

&esp;&esp;种类很多，总能让人感觉到惊喜。

&esp;&esp;冬去春来，漫山遍野的春花开得正灿烂。

&esp;&esp;这时候，季鱼喜欢拉着神灵漫步在山间的花海，偶尔也会去村外那片巫神花树林散步，采摘一些枝头上开得极好的巫神花回神殿。

&esp;&esp;她摘了一朵巫神花，捧着巫神花朝神灵笑道：“有一次，我在巫神花树林里见到你，当时你在那里做什么？”

&esp;&esp;她说的是十多年前，周世邺那些人第一次来大氏村参加祢神祭时的事。

&esp;&esp;神灵如实回答：“看你。”

&esp;&esp;人族通灵者苍白的面容染上些许粉色，让她看起来更健康一些，她垂眸低声道：“真的吗？”

&esp;&esp;神灵低头亲吻她的面容。

&esp;&esp;这是最好的回答。

&esp;&esp;季鱼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幸福，宁静、安逸，相知、相伴。

&esp;&esp;如果夜晚没有幽河和鬼怪出现，那就更好了。

&esp;&esp;她在心里感慨，在神灵有意锻炼她斩杀幽河的鬼怪时，她也没有拒绝，而是认真地习惯这些。

&esp;&esp;每次来到幽河，杀那些鬼怪到力竭，被神灵抱回神殿时，她都会在心里不断地琢磨着某个可能性。

&esp;&esp;“想什么？”

神灵突然问。

&esp;&esp;季鱼面色不变，一脸无辜地看祂，“我没想什么啊。”

&esp;&esp;神灵垂眸看她，凡人的表情无懈可击，于是祂移开视线，没有继续探究。

&esp;&esp;很多事神灵皆看在眼里，却不会直接挑明。

&esp;&esp;季鱼喜欢这点，有时候也会讨厌这点。

&esp;&esp;-

&esp;&esp;转眼又到三年一次的祢神祭。

&esp;&esp;祢神祭前，季鱼特地通知族长和阿婆他们，让族人认真地准备这次的祢神祭，办得越隆重越好。

&esp;&esp;族长笑呵呵地说：“今年是大祢，肯定会举办得隆重的。”

&esp;&esp;阿婆却不语，盯着季鱼。

&esp;&esp;等族长离开去通知村民，阿婆端详她的神色，幽幽地叹息一声，说道：“好孩子，别太难过。”

&esp;&esp;季鱼勉强地笑了下，“阿婆，你说什么呀，我不明白。”

&esp;&esp;阿婆温和地看着她，那双沧桑的眼眸里尽是了然。

&esp;&esp;季鱼终于崩溃，扑到阿婆怀里，低低地哭出声。

&esp;&esp;她呜咽地哭着，声音很轻，甚至不敢太大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信赖的长辈怀里无助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