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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你父皇回京护驾,是他与你外祖父在内里相助,方能顺利成大事。
你父皇也就遂了他的意了。”
她说了许多,但严梦舟提及严狄,并非是要询问他的去处,而是为引出另外一人。
严梦舟:“二表哥年少有为,那大表哥呢?儿臣回京数月,怎的从未听人提起过大表哥?”
严皇后脸色突变,静默片刻,眼睫颤颤抬起,与他对视。
她看见了一双与她相似的眼眸,黑亮明澈,静如湖面。
至于湖下藏着什么,她看不见,猜不出。
“二表哥一表人才,大表哥定是同样出众,儿臣当真想见他一见。”
严皇后闭上了眼,悲声道:“他半年前出了意外,断了双腿,如今已是废人,封闭在府中不再外出,皇儿往后莫要提起他了。”
严梦舟叹息:“可惜了。”
“嗯。”
严皇后轻轻应了声,转过身抚着心口,缓缓坐了回去。
严梦舟看着她脸色淡下去的血色,终于在她眼角发现几道细细的纹路,心中畅快,继续道:“原是在我回宫前出的意外……可查出是何人所为?”
严皇后未立刻回答,似口渴般端起矮桌上的茶盏,染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抵在白玉杯盏上,指尖因用力泛了白。
可她杯盏已经空了,侍婢皆被遣退,无人为她续水。
严梦舟站起身走向她,修长的少年身影逼近,严皇后一动未动。
行至她面前,严梦舟停住,拿过她手中空了的杯盏,重新斟了一杯茶,恭敬递去,“母后喝茶。”
此时,殿外传来太监的声音:“娘娘,殿下,太子来了。”
严皇后眉心轻舒,吩咐人让他进来,同时接住严梦舟手中杯盏,柔声道:“定是你皇兄知晓你在这儿,特意寻你来的。
你不在宫中的日子,他哪回来请安,都得念上你几句。”
太子很快入内,长身玉立,撩袍对着严皇后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严皇后快步扶起他,嗔怪道:“没有外人,你规规矩矩的给谁看?”
太子转手扶住她,道:“有没有外人,做儿子的给母亲行礼都是天经地义的。”
他将严皇后扶回座上,转向严梦舟,笑道:“上回不是与你说,回来了记得差人通知我吗?若非我留了心,你是不是又要一声不吭就走了?”
严梦舟道:“有什么关系?你总会收到消息的。”
太子微顿,道:“是这样没错,可若是你主动差人送消息,我会开心许多。”
“我会不开心。”
“那便罢了,你不喜拘束,我何必勉强。”
太子顺势换了话题,“平日叨扰袁相不说,年关是不好继续留在别人府上。
再说除岁与上元佳节宫中多宴,梦舟,那段时日,你该留在宫中的。”
“是,母后也是这样想的。”
严皇后殷殷附和,“你尚未到开府的年纪,该与母后一同守岁。”
严梦舟在他二人的目光下端起茶盏,道:“全凭母后安排。”
两人神色具是一松,太子又想说些别的,严梦舟突然手腕一倾,茶水泼在了自己身上。
不等他人慌张,他从容站起来,道:“母后,儿臣先回殿中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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