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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ldo;你不能这么自私，我原谅你，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rdo;周一岑的脸上表现出一种垂死挣扎的愤怒：&ldo;我都不计较你的小男孩儿了。

&rdo;

许凤仪的表情有些麻木，他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说出了一段曾经他认为丢脸到极点的讨伐的话：&ldo;你知道我是怎么发现你出轨的吗？你的小三因为你出轨小四吃醋，打我电话，发了一段视频，然后叫我晚上十二点到&lso;烟火&rso;去，你应该很熟悉那里，就是你拍到我跟小男孩儿的那间夜店，然后……你猜我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rdo;

周一岑两手撑在额角没有说话。

&ldo;我曾经那么无私的爱你，你回报了我什么？&rdo;

&ldo;我的爱不是让你拿来践踏的……一岑，我们最后给彼此留点颜面吧。

&rdo;

&ldo;你爱玩儿，我放你自由……&rdo;

12

他们最后也没能吃一顿散伙饭。

许凤仪的胃袋因为心情抑郁一阵阵绞痛。

他跟周一岑在一张餐桌上相互看了七年，不差这一顿，不管是表面平和暗潮汹涌，还是捶胸顿足痛彻心扉，单单靠想象，那情景都足够黑色幽默，不要吃了，他们不必在婚姻存续的最后一天还要坚持相互折磨。

他走时周一岑还在抽烟，一边抽一边痛哭流涕，但没有再说什么挽回的话。

许凤仪猜不出他的眼泪为谁而流，可能是为他自己，也可能是为他许凤仪，还有可能，是为他们过往这七年的感情，为曾经美好的时候……

每当一份新感情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坚信&ldo;白头到老矢志不渝&rdo;，当时那句誓言不是撒谎，许凤仪相信周一岑七年前的那句&ldo;爱&rdo;是真的，可是&ldo;性识无定&rdo;，人的劣根性啊，上面刻满了朝秦暮楚贪得无厌……

就连他自己，不也在凌然的手里动摇了吗？

&ldo;不见可欲，其心不乱。

&rdo;

许凤仪搬到了远离市区的另一处公寓，秘书说：&ldo;叮嘱了保洁每周来两次，都挑您不在家的时间。

&rdo;

许凤仪点头应了，又吩咐：&ldo;以后凤一文化的账不再走集团内部，你叫财务那边记好。

&rdo;

秘书从查账时便已悟出，老板家庭里或许是出了什么龃龉，偷偷看他的脸色，不见他有一丝狼狈失仪的神色，一边在心中猜测他与周一岑之间的过往，一边暗自叹服许凤仪钢筋铁骨的冷血。

大多数人家旷日持久的离婚案件，到了许凤仪手里，不过小半个月的时间，便已经快刀斩乱麻一般落下帷幕。

他为防周一岑对财产分配提出异议，尽管婚前进已经行过财产公证，却还是悉心保留了过错方的出轨证据和凤一文化疑似偷税漏税的流水证明……

事后他自己想了想，也觉得，或许这婚姻的草草收场也该有他自己一部分原因，如此冷血的夫，不论对方是男是女，大概时间长了都要厌倦。

夜，烟火里人声鼎沸。

慕南怯怯地凑到经理身边说要辞职。

不是什么好营生，反正这欢场里永远不缺新鲜面孔，见他回头是岸，经理也不挽留，只说：&ldo;你免费吃了那么多果盘，这半个月工资可不给你结了，还有工作服。

&rdo;

许凤仪搬家之后，凌然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见过他，心里痒痒的，可又找不着人，问慕南，这小子嘴巴像石头一样硬，连那张名片大概也被他嚼吧嚼吧咽进肚子里吃了。

凌然一直观察着，许是应了那句歌词，&ldo;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rdo;，他对许凤仪的好奇心和兴趣与日俱增，因此时常观察慕南，看他是否还跟许凤仪有联系。

以后日子真长了，这份兴趣说不定也就随着天长日久的时光一起淡了，但慕南此时提出辞职，就叫凌然警惕了。

他问经理：&ldo;没说下家去哪儿？&rdo;

&ldo;没说，他还能去哪儿？就那学历，就那小身板儿，除了洗碗跑堂也就剩工地搬砖了吧？&rdo;

&ldo;去问。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