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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尴尬地咳了两下。
“我知道你武功厉害。”
他的凤目里闪过一丝戏谑,身形猛地凌空,却是坐到了我这匹马的背後,很是轻柔地把我的双手放在他的弓箭上,接着握着我的手,把弓拉成满月状,性感低沈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是骑射之术,有着很不同的感觉……我教你,你试试看?”
我被他的声音电得浑身发软,哪里说得出什麽。
只是点了点头。
他邪气地低声笑了笑,抬起弓,直直指着蔚蓝的苍穹。
“放箭吧。”
他的手,握着我的手,一起放开。
嗡的一声响,羽箭流星般划过天际,漫无目的地冲上苍穹,似乎是在霸道地射向天空中那轮刺目的灿阳。
那瞬间,说不清是什麽感觉,只听得到他的呼吸声,规律而绵长。
(五十七)
那日狩猎过後,穹隐凤并没有跟手下一起回到无极堂里,而是留下了一顶帐篷和几坛酒,和我一起牵着马在沙漠上漫步着。
夜色如漆膜,冷月的光芒孤寂地洒了下来,映得整片无际的沙漠都凄凄凉凉,马蹄踩在松软的沙上,发出簌簌的声音。
夜晚的漠北,冷风如利刃,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忍不住轻轻握住他的手掌。
有些冰凉却光滑的修长手指,似乎挑逗似的描画着我的掌纹,穹隐凤转过头,幽蓝色的凤眼在夜色中越发邪肆:“我没事。”
我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却没有放开他的手。
穹隐凤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麽,只是拿过马背上驮着的酒坛,拍开上面的泥封,提着坛子就仰头喝了起来。
醇厚浓郁的酒香随风飘散在大漠上,远方飘渺沧桑的歌声也隐隐地传来,风声呼啸,沙尘翻滚,可是那歌声却不消不弥,固执地伴随着风沙,缓慢地变着调子。
不知为何,忽然就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漠北真的太大了,空旷得甚至让人无所适从。
天地之间,两个人紧握的双手,都显得那麽渺小无助。
“隐凤,跟我回去吧。”
我喃喃地开口,狂暴的风卷起黄沙,眼前一片迷茫:“我不想把你留在这里。”
“好多年了,我也习惯了。”
他又喝下一口酒,望着此时显得越发遥不可及的苍穹:“你总是喜欢说回去,可是我有时候想到中原,想到江南,会觉得有些难堪……那里,早已经不是我的家了……漠北,反而还亲切些。”
我恍然之间意识到,如今中原不可一世惟我独尊的极乐宫,就坐落在当年耀日门的地界上。
那里不仅是他曾经用心维护的地方,也是他穹家经营了数代的产业,如今却如飞灰一般烟消云散,所遗留的尘埃都是那麽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