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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子一乐,迫不及待地问道:“王叔,他们都叫你啥?”
孙建伍也是挺感兴趣,竖起耳朵听着。
老王嘿嘿一笑,自豪地说道:“他们,他们都叫我大善人”
“去你大爷的!”
李哥骂了一句,也把头扭过去,不再说话。
屋里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13房,肃静点儿,这是医院,不是你们家,别影响别人!”
刚才给孙建伍打针的护士,一推门,抻着脑袋,气鼓鼓地对屋里的说完,摔门而去。
小东子一吐舌头,踮着小脚,回到了自己床上。
孙建伍,老王他们也是互相笑笑,然后各自倒头休息。
孙建伍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已经发暗的天空,发起了呆。
东北的冬天,天黑的很早。
四点半一过,五点不到,那天空就像逐渐拉下的幕布,把一白天的喧闹,都慢慢地关在里面。
东二条胡同里,一个不起眼儿的馄饨小摊上。
一个身披军大衣,头戴滑冰帽的胖子,正在狼吞虎咽地吃着馄饨。
这胖子嘴很急,看吃相,好像饿死鬼脱胎一样。
碗里不停地冒着热气,带着油花的馄饨,在他面前,就像是个没有温度的糕点。
一口一个馄饨进嘴,只是在口腔里胡乱地,嚼上几下,便一口下肚。
随后端起热汤,吹也不吹,直接张嘴便喝。
滚烫的汤水,让他的脸,燥热的通红。
放下手里的碗,胖子打了一个饱嗝。
随着饱嗝的响起,他脸旁红痣上的黑毛,一飘一飘的摆动。
胖子头上汗水,形成一道水溜儿,顺着那块红痣,汗水打湿了那撮黑毛。
黑毛贴在他脸上,黏黏糊糊分成又几根,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
“老板,你这馄饨馅儿淡了点儿,海米(虾米)的味道,也不是太新鲜。
吃起来没滋没味的,你再给我来一碗。”
那老板听完,笑着点头,也不说话,继续在锅里搅和着汤水。
又打了一个响嗝儿,胖子从军大衣口袋里,翻出一包美国万宝路,点燃了一根,吐出一口烟气,然后看着小摊老板煮着馄饨。
这时,从胡同口又走过两个,看似岁数不大的年轻人。
这两个人双手裹紧着大衣,走路又是极快。
不一会儿,两人径直走到小摊跟前,看见小摊边,坐等馄饨的胖子,两个人站在胖子的身旁,都是略微一鞠躬。
其中一个人对这胖子说道:“二林哥,我们来了。”
原来,这摊边坐的胖子不是别人,正是扎了丁子,捅了孙建伍,刘二虎现在正满大街抓的,老流氓二林。
二林一回头,看了看这两个年轻人。
他把头上的滑冰帽一摘,然后把帽子当做手巾,等把头和脸上的汗水擦干净,他才开口对这两个人说:
“嗯,来了?你们猴子哥怎么样了?”
这两人听见二林说话,还是继续弯着身子,保持之前的谦卑。
先前说话的年轻人回复道:
“二林哥,猴子哥现在没什么事,他那胳膊,在县郊胡大夫那里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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