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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第4页）

&esp;&esp;夏茵转头：“人家只叫你戒烟，没戒酒啊？”

&esp;&esp;谢冷雨：“我自己戒的，省钱。

关她屁事。”

&esp;&esp;夏茵耸耸肩。

随便你咯。

&esp;&esp;

&esp;&esp;晚上。

&esp;&esp;夏月来了。

&esp;&esp;准备跟谢冷雨说一声要去外地工作。

&esp;&esp;她上楼梯，穿行那一道幽暗的长廊，灯亮起又暗下。

&esp;&esp;路过夏茵窗口时，她偏了下头，停了脚，慢慢，将自己放到黑暗中。

&esp;&esp;窗内，温暖的光泄满整个房间，叁人有说有笑，碰了杯，嘴里碎碎语些欢快事。

电视的新闻联播在响，汤的雾气在桌上缭绕，笑声在杯中碰撞，热闹在菜里入胃。

&esp;&esp;她突然想起那句话：热闹是他们的，我只觉得吵闹。

&esp;&esp;一个扎马尾的女孩不时地，不时地去看谢冷雨。

余光总是他，以至于极度警觉。

见他酒没了，立马倒酒，见他眯眼垂头，就去倒杯热茶，偷偷放他手边。

&esp;&esp;夏月很久，很久没看到这种场景了。

从小父亲走得早，母亲拿她当畜生，所以现在一开灯，经常只有暗冷的墙和自己的回声。

&esp;&esp;这时，她突然觉得说一个人挺好，也不是很好。

&esp;&esp;夏月坐在台阶上，一直看天上的月亮，她发现城市现在已经数不到星星了。

&esp;&esp;哪像小时候在老家，眼睛都看花，还有一条叫“小花”

的狗，会亲昵地拱她的背，用舌头舔她脸。

&esp;&esp;第二天，小花还要陪她一起走路上小学，总走在后面，怕她丢了。

她走不动了，它便停下陪她，她被人欺负了，它就去咬他，它就那样像母亲一样护着她。

&esp;&esp;小花是只母狗，陪了她六年。

高中她寄宿了，就没人管它，被人拐去卖给狗肉店了。

那时她坐在狗肉店后厨的垃圾桶旁，握着那条她编的狗链哭得要死，哭着砸了店，最后被拘留，还赔了款。

&esp;&esp;后来店子依旧生意旺盛，所有人都知道叫福来狗肉店。

而那条被剥皮啃骨可怜的狗儿，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叫小花。

&esp;&esp;这场深爱带来的损失厌恶太伤了。

以至于对人，对动物，对人生，她都只敢淡淡地、抠搜地放点感情出去。

&esp;&esp;“夏月？”

谢冷雨吃完了，正下楼倒垃圾。

&esp;&esp;她没动，依旧坐着。

“我今晚要出差，过几天回来。”

&esp;&esp;“哦。”

他越过她，一点也不在意。

&esp;&esp;夏月看着他的背影，溶入黑夜，不一会儿，又现于光明。

&esp;&esp;谢冷雨又一次越过她，准备回屋。